“当啷──”

生命气息尽数消散，乾元剑掉在地上。

安流萤后退两步，握紧拳头。

明明亲手报了仇，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知为何想哭的却是自己。

总是带笑的爸爸妈妈。

非常宠爱的哥哥姐姐。

被罚俸禄，也会讨她开心的赶车阿伯……

没了。

都没了！

大家的死都是因为这家伙，但这家伙死了，大家还是回不来。

林萧叹了口气，从袖口中走出。

伸手一挥，烧尽问道长老的躯体，摄来魂魄。

另一只手落在少女的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师尊……”

安流萤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扑上来，双眸无神地仰起头，“我是不是只有你了？”

“还有这天下。”

林萧破天荒地反抱住了安流萤，有些心疼地安慰，“别忘了你的志向，平定天下不公事。”

“只要贯彻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切都会回来的。”

“据说成为极道者，就可以掌控时间长河，返回无数年岁，重新见到儿时的一切。”

“你还年轻，有很多很多机会在眼前，无论如何，师尊都不会离开的。”

“嗯。”

安流萤晃动的眸子平复下来，小手掌拥抱住林萧的后背，把头埋进怀抱里，闷声闷气道，“师尊，好香。”

“……”

这是圣人自带的气场，拥有者被天地人神钟爱，脚步所及之处春暖花开，瑞霞万千。

怪不得安流萤喜欢抱自己，原来是这方面的原因。

林萧自动给少女想好了借口。

毕竟情绪波动剧烈，万一推开，埋下黑化的种子怎么办？

这年纪的孩子最难搞定了！

待了好一会儿，安流萤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拾起乾元剑，干脆利落地送走了问道长老的神魂。

自此，

剩余的仇人，就只剩姜立一人。

“师尊。”

安流萤交还乾元剑，可怜巴巴地仰起头，“咱有点想哭。”

“哭吧。”林萧说。

“不哭，”

安流萤摇了摇头，“复仇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能哭，也不能弄脏师尊的衣服。”

林萧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得好像弄脏的次数还少一样，哪次哭不往他怀里钻？

“师尊。”

“嗯？”

“师尊。”

“说。”

“你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也想跟咱结成道侣的意思吗？”

林萧笑吟吟地看着她：“别以为要照顾你，为师就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