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雪白脖颈下的子母绿项链和耳垂上挂着的红宝石,与华丽的长裙交相辉映,彰显着她崇高的地位和尊贵的身份。
去年三月,朱琳泽离开美洲没多久,乙雅安就力排众议,带着下属扮作波斯商人,来到了阿姆斯特丹。
之所以以身犯险,核心是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
其一,自然就是情报收集。
她本就是在商业中摸打滚爬多年,对商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再了解不过。
无论是对帕本海姆,还是众多与炎黄商贸集团合作的走私商、劫掠海盗她都信不过,哪怕就是刺客兄弟会的艾吉奥大师,她也不放心,乙雅安想要的是第一手资料。
其二,自然就是财富。
如今大明在美洲已经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如果不借势去洗劫一把欧洲的金融市场,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最后,乙雅安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为记仇的女人。她隐忍策划二十几年,还远渡重洋来美洲追凶,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虽然她现在地位崇高,已经不屑于亲自动手去对付造成“大仑山惨案”的阿库那等人,但是西方殖民者犯下的滔天罪行,却时时刻刻刺痛着她。
所以乙雅安要复仇,要为朱琳泽马踏欧洲打前站,而此次,她将面对的不再是几个小角色,而是整个欧洲的贵族和精英。
事实证明,乙雅安的判断是正确的。若只是待在美洲听人讲述,她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理解欧洲,更无法理解被誉为世界中心的阿姆斯特丹。
这个时代的欧洲,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虽然他们嘴上的信仰都是基督,可行动上遵从的无一不是“重商主义”。
在这里,无论是土地、商货、战争、爵位、官位,奴隶,哪怕就是女子的贞洁,全都是明码标价,可以自由买卖。
和东方的大明不同,商人被称之为贱业,在这里商人主宰一切,哪怕就是大公、国王、皇帝,为了借贷,也不得不对银行家和商贾卑躬屈膝。
而尼德兰,尤其是荷兰这个北方小省,土地面积还不到顺天府的一半,却占据了全球海上贸易总额的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