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逐渐想起来了,大哥曾经在她耳边说过厉枭年纪比他小,却智勇双全,杀伐决断,天生就是大将风度。
只是那时候她满心都是朱乾川,对于厉枭此人,听过既忘。
倒没有想到,自己跟厉枭,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难怪阿爸大哥被污蔑为汉奸,他却顶住巨大的压力,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压下来。
阿爸教导他两年,忠义为国的性格,早就被厉枭摸透了。
大哥的个性,也随了阿爸。
这样的两个人,宁愿与日本人拼死在战场,流尽最后一滴血,又怎么可能堕落为汉奸?!
阿爸大哥这件事,傅安安一日没给他们正名,就一日不得安心。
“督军,关于我阿爸和大哥,你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吗?”
“以乔曼区区一个谍报局的小科长,办不到只手遮天。”
“还是说,这背后不仅仅牵涉到海城的某些高官之流,还有中央军政府插了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件事涉及到的黑幕,太深了。
傅安安暗暗想着。
厉枭收回握着她的大掌,两根长指忍不住捻了又捻,沉吟道,“福广战役,一打三年,征用了华东四省和整个海城的兵力。
严格来说,它们都在我的管控之内。
但人心叵测,难免也会有几条漏网之鱼。”
“中央军政府大总统上任后,要求海城每年的税收,上交一半,我没答应。
别说一半,一块大洋我都不会给。”
“仗打了三年,几乎打光了军政府的库房。
老百姓为了支持这场战役,儿女战死,家底掏光。
再大量征收赋税,只会搞的老百姓民不聊生,横尸遍野。”
厉枭眯紧深锐的眉眼,接着说道,“因为这事,中央军政府对我一直不满。
又要求我削掉半数兵力,随时听从中央军政府的调遣。
削掉一半兵力,就等于自残砍了自己半条命。
以后脖子上的命脉,牢牢被中央军政府掐在手里。
残害自己的蠢事,我当然一口回绝。”
厉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洁说完。
傅安安顺着他的话,慢慢往后捋。
中央军政府不满厉枭没有乖乖听话,便把汪海甫这个烫手山芋,有意无意的,往海城方向追赶。
在海城周边的几个城市,严加盘查,汪海甫根本钻不进去。
只能往距离更远的海城跑。
与他接头的人,可能就在海城。
也有可能,接头的人,进不去其他城市,索性也顺水推舟钻进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