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来听听。”鼠大人很像是一个在水群聊八卦,与瓜友频繁过招的高手。
任也瞧着他,逻辑缜密的回道:“静妃本就受宠,且与国母私交甚密。说白了,在后宫之中,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理由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若行此等下作之事,那必然要获利充沛。可她怀的明明是女婴,即便最受宠的二皇子被谋害……那获利最大的也是其他皇子,与大公主和她本人有什么关系呢?!她能得到什么?”
“殿下果然是聪慧过人,一眼便能看出问题关键。”鼠大人夸赞了一句:“不过,这也正是静妃案的诡异之处。没人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连老奴这样侍奉在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清楚其中原由。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后期被圈禁的静贵妃……旁人都是接触不到的。”
“我想问一下。元安皇后还有其他子嗣吗?”
“有,乃当朝大皇子。”鼠大人回。
任也愣了一下:“那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又如何?”
“嘿嘿,一奶同胞的兄弟,自然是亲密无间。”鼠大人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我信你个鬼,这老灯还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哈。
任也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只托腮沉思。
鼠大人瞧着他的表情,低声叮嘱道:“殿下,此番交流,只是你我二人间的私话,面对外人时,切不可多说。不论是二皇子重病,还是静贵妃的离奇死亡,在宫中都是禁论话题。”
“明白,明白!”
任也缓缓点头,郑重道:“放心吧,我的嘴很严。”
“嗯。”鼠大人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任也靠在车内,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继续思考。
他之所以拉着鼠大人“闲聊”,主要是想搞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儿,是不是错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可没想到,他竟然聊出了这么多宫中密室,且心里依旧疑团重重。
有关于静贵妃的故事,他个人觉得是没那么简单的。
一个既受宠,又与皇后是闺蜜的“贵妃”,在没有诞下皇子的处境下,怎么可能会脑残到,只因为嫉妒就去谋害太子的最强竞争者?
这个操作,连踏马老刘都打不出来,更别提是一位久居宫中,洞穿世事的贵妃了。
所以,任也隐隐约约觉得,这静贵妃的死,可能是替某种事情买单了,更是被摆在明面牺牲的一位可怜人。
想到这里,任也立马习惯性的掏出了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他需要整理一下这个案子的时间线,以确保自己在需要时,可以瞬间找到细节。
起点:静妃怀君安公主——没多久——二皇子病重卧床——半年后——南疆皇帝起疑,圈禁了静贵妃——静贵妃诞下君安公主——二皇子痊愈——国母元安离世。
他按照这个时间线,对每一个重要事件,都进行了详细的记载。
任也之所以如此看重静妃案,是因为心里产生了一种直觉和判断,他总觉得这南疆旧事,与边境风云有关,也与自己猜错的答案有关,只要查清楚这个事情,或许就能看到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