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色的镜片上,倒映着诸星真的眼睛。 而那短暂的回忆,如同星星点点的灯火,交织成泛黄的画卷。
………
收留诸星真的是一位老者,诸星真在决定离开北海道的时候,老者将这个特别的眼镜交给了他,并表示这些本就是他的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
“展翅的鹰不曾眷恋它曾坠落的山崖,扬帆的船不曾眷恋它曾搁浅的海峡,而你,孩子,也应知晓:过去虚幻如烟霞。”
临行前,老者告诉诸星真,人类也好,宇宙人也好,都不应该被过往困在原地,要向前走,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东京,则是诸星真抵达的第二站。也是在这里,他看到了这样一个行业——歌星。
…………
他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宇宙浪客吧,只不过他隐隐有着一种感觉,最近他碰到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就比如今天碰到的,递给了他一份水果的上班族,唔,名字的话,似乎是伊贺栗令人,他记得的,那人就是小茧的父亲。也是一开始和团大叔一起在他巡演会场的中年人。
诸星真摩挲着手中的眼镜,他觉得,一切的相遇似乎是冥冥注定一般,并非巧合,而是做了伪装的必然。
至于那束遇水后花瓣会变得晶莹剔透的山荷叶花,有着一个浪漫的花语:纯净的爱,遇见你是奇迹。它的象征是:亲情。
…………………
“也就是说,诸星真他曾在北海道沿海地区生活过一段时间?”有着伊贺栗茧寻到的消息,诸星团决定去北海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而悄悄跟在小茧身后的诸星真也是看到了诸星先生的样子,更加证实了他的某些猜测。但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诸星先生,竟然就是团大叔。
…………………
“源溪镇。”赛文趁着夜幕降落在附近的树林中,转换成诸星团的模样理了理衣袖。以他的飞行速度来论,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当列车疾驰而过,城镇也开始苏醒,喧嚣与热闹逐渐弥漫开来。
诸星真将身上的冲锋衣拉紧了些,靠在月台上的栏杆四处张望。奇怪,他坐的列车班次应该是最早的才对,怎么就没看到团大叔从车站出来。
他明明有听到诸星团说会坐动车出发。诸星真低头看看通讯器上的时间,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列车也换了两班,在新的一辆列车行过月台后,诸星真已经不在那处了。
……………
“跑啊,挺能跑啊,现在我看你怎么跑,包呢,交出来。天杀的,别逼老子报警抓你!”就在刚才,这个看似宁静祥和的小镇上发生了一起特别的欺凌事件。
至于起因虽不是特别明晰,但很明显,六个人围着一个人,从表现来看,诸星真知道哪边是弱势一方。
见有着诸星真的帮忙,那人面色感激,捡起地上的挎包便是头也不回地冲出小巷。
“这可是老子先看到的人,就算是抢功劳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再说,源溪镇上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大,大哥……”那六人中的领头人看清面前之人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就连周身的痞气都猛地收敛了几分。
“大哥不是在首都那边混挺好吗,怎么又回来我们这小地方了。”
“怎么是你?”诸星真也是看清六人中的领头,确认过是曾经的故人,“你怎么做起欺人劫财的勾当了?”
“冤枉啊大哥,我们也是听到有人喊抓小偷才追过来的。”
“抓小偷?小偷呢?”
“不是刚刚让大哥放走了吗。”
诸星真:“……”
几人同时陷入沉默,领头的人反应很快,一个示意,其中三人便是点点头即刻追了上去。
“放心吧大哥,这一块我们熟,不会让他跑掉的。”那人拍拍胸脯作了保证。
诸星真轻咳一声,将通讯器中的照片展示给那人看,“和你打听一个人。”
“照片上的人?见过,见过,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他在街上晃悠来着。”
“今天早上?”这么快,难怪没有在车站蹲到人。原来比他走出站台还要早吗?诸星真轻轻颔首,道了声谢。
……
“大哥不打算做歌星了?”
“是啊,大哥不是说去首都混,怎么回来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
“打住,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不会当你们大哥的吗?”
“我们知道想做您的小弟我们还不够格,可是大哥这称呼是我们自愿叫的。”
“对对对。”
而且在此前,他们的伴舞团可一点儿也不差。要不是因为镇上还有着一些牵绊不能离家,他们这几个兄弟,也是要跟着诸星真一起去东京闯闯。
“闯什么闯,你们从学校毕业了吗就想着跟我闯?”
小主,
这话一出,几个年纪一般大的少年揉了揉鼻子,略显尴尬地低下头。他们确实还在学业期,可现在不是放假了吗。
也罢,不管他们怎么称呼了,现在看来,还是先追上刚才那个人要紧。
……………
“你们年纪还小,霸凌是不对的,这样可不是正义……”
人是追到了,诸星团也找到了。而他们看到的,则是几个少年正排排站在一起,听着诸星团的训话。
那个捏着抢来的包被诸星团挡在身后的青年正悄悄向外挪去。又被诸星团拍着肩膀给带了回来。
“等等,你也别跑,对于这种霸凌情况,你不会求助当地警方吗?”
“……”那人看上去比旁边排排站的三个少年都要颓然,也是歇了逃跑的心思,将包放到地面后双手举过头顶,投降状站到一边。
诸星真和他的老同伙……嗯,老朋友一起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诸星真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就有那么一种他们俩真的很像一家人的“错觉”呢?
好在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诸星团也看向了诸星真的方向。一番解释后,那名偷包贼也算是在警方的介入下被缉拿归案。
“团大叔,好巧。”诸星真上前和诸星团打着招呼,在二人添加联系方式聊过一段时间后,他们之间也没有刚相遇时的那般生疏。当然,令人的沟通经验对诸星团的帮助也是很大的。既是父子,也是朋友。
诸星团没有想到诸星真会在这里,若记得不错,星真在换签约公司前答应了要出席央台的节会,而受邀时间似乎就在今天晚上。
…………………
真酱不在侯演厅。
伊贺栗茧再次确定,和在公司工作的伊贺栗令人发了通讯。
“怎么办,这场节会我们可是给真酱留了整整20分钟的演唱时间。”主办方此时在后台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30分钟,把演唱会的排表重新填。”他们只能将演唱时间向后推移,祈祷公司那边快点儿找到诸星真。
伊贺栗令人的电话是诸星团在来到源溪镇遇到诸星真之前接到的。当时他已经寻到了那名老者,经过二人的交谈,诸星团也大致了解到诸星真为何会在这里。
“是那孩子告诉你的?他很聪明。”
诸星团也知道,若不是诸星真在交谈中的有意透露,他也不会寻到这里。他们都在寻找彼此,因而都在以信任做着赌注。幸运的是,基于信任的赌注,必然有着有价值的回报。
诸星团寻到了答案,本欲就此启程返回,或许还能快些赶上节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诸星真。
诸星真思索着能否同诸星团找一些聊天的话题,但提及节会,诸星真一拍脑门,完了。
他只顾着跟上诸星团,竟然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
节目一个接一个以慢速进行着,原本预计一个小时完结的节会主办方使出浑身解数向后拖延。宣念台词像开了0.75倍速。原本是快节奏的烫脚舞硬生生被0.5倍速的音乐磨成了机械的慢动作。
就连台下观众都调侃,他烤肉翻面速度都比这个烫脚舞节奏要快。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填补时间上的空缺。
真酱快点儿回来吧,再不回来,主办方要碎了。
“爸爸,要不下一个节目……你上?”伊贺栗茧在后台计算着时间。再这样下去,空缺真的要补不上了。
“啊,我?”伊贺栗令人指指自己。仿佛在说:你确定?
“爸爸,就讲你和赛罗相遇的故事,拖拖时间。加油,我在后台支持你!”
在伊贺栗令人反应过来时,聚光灯已经打在他的身上了。
…………………
诸星真抬头看看天色,最末班的车不知还在不在车站。可就算如此,从北海道返回东京,也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团大叔,我们还赶的回去吗?”
“自然。”
“所以,您不是坐动车到北海道,而是直接飞到北海道的?”
诸星真只觉自己身边闪过一阵强光。一个等人大小的奥特战士出现在他的身侧。给和诸星真在一起的伙伴们都是吓了一跳。
“真的假的!奥特战士!”
…………
诸星真眨眨眼,相较于伙伴们的反应,他并没有觉得特别惊讶。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若说团大叔自己飞过来的,那确实要快他好多。
“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也想去东京看看。”
“没错,不能让真酱一个人干巴巴唱,我们可以去伴舞的!”
“好。”
……………
“总之,和奥特战士成为搭档,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伊贺栗令人清清嗓子,继续用话筒讲着下一个故事。
但台下的氛围却是有些昏昏欲睡,这可不怪令人,毕竟这故事本就是晚上哄小茧睡觉的。
“欸,醒醒。”
“开唱了?”那名观众被叫醒,四下一望,“他讲故事还挺神奇的,我失眠也有一段时间……”或许他并没有一种因为呼噜声太大震场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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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讲的故事也不错,就是……最后这首压轴歌曲不应该是真酱吗?”
“什么时候到最后节目啊。”
“喂,你们会不会根本没有请到真酱啊。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退票!”
“退票!”
“怎么办,这可是全国直播……欸停电了吗?”就在后台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聚光灯突然熄灭。
……………
【假如说,
明天我会将你独自留下
如果不得不做出那样的抉择
我会把能占满你一生的信
全部写下来给你
写满了回忆、歉意、还有感谢。】
空灵磁性的歌声在会场回荡,集数照应在中间的少年身上。即便没有伴奏,歌声也足够悠扬。
…………
“还别说,这种出其不意的出场方式还挺有创意的。”
后台的工作人员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那就……让节会重新燃起来吧!
【虽然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了
但我就是那么在意你
就是这样,在通往永恒的岁月阶梯上
我们共同描绘的回忆
今后也不会消失
继续存在着
这样,能与你相遇的人生
能与你一同欢笑的每一天
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爱的故事
都要戏剧性1000倍】
诸星真邀着诸星团一起,唱响属于他们的旋律。激荡的音调,与热情的舞蹈,重新点燃了整个会场。
【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
“你会和我一起吗?”
“当然,你要避风的话,我永远是你的港。”诸星真看到有光落在诸星团的眼睛里,而那双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渐渐的,记忆中的画面丰富起来。
诸星真看见了保育院外躲在建筑后面的红族大叔;看见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上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看见了等离子火花塔下那个落寞的背影;看见了K76呼啸的风沙中,那一闪而逝的红……
还有怪兽墓场、航空港,红族战士深拥着他。他说:你是我的骄傲。
“赛罗。”赛文在喊他的名字:赛罗。
对,他是赛罗,是拥有无限可能的零,是赛文的儿子。
…………
“我现在哪有心情看节会。都这么晚了,我家那小子胆肥了还不回家。”
“快看,那个伴舞的是不是你们家娃。”
“不可能吧,从这里到首都那坐飞机都……”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大屏,“嘶,还真是……不对,这小子哪来的钱坐飞机的?”虽说有些不解,但能出现在这种节会现场,也足够让他们感到自豪。感觉走在道上,腰杆都直了不少。
………
故事的最后,报纸头条上,定格了少年诸星真手捧一束盛开的山荷叶花,立于粉丝的簇拥之中。星光闪烁于他的眼眸,他微笑着向诸星团扬起手臂。
“老爹,我回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