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家有这样的女婿,老麦的儿子想娶媳妇难哟!”
这些杂碎的乡音议论如同喝彩,暂时麻痹了史寥龙的大脑。他忘了心疼钱的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袋子递到朱莎莎手里。
朱莎莎鼻子一酸,接过黑提袋的手有些颤抖。
朱哥起身表示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劝朱莎莎别傻站着,把袋子里的钱拿屋里收好,并当着一桌人面申明他们刚才坐车里有意刁难其实是试探明天的新郎。所谓好事多磨,麦红超通过了考核。至于这钱他们是不会拿走的,这钱留给朱莎莎和麦红超度蜜月,过小日子。
朱莎莎叫了男人一声“哥”,当众鼻酸眼红。朱哥牵着朱莎莎进屋藏钱。
老丈人和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丈母娘端椅子让史寥龙坐下来吃饭,老丈人手里拎着开封的五粮液第一个为史寥龙倒酒,嘴里说女婿今天要多喝,要喝好。
麦莹莹特地把椅子挪到史寥龙跟前,麦莹莹定睛地注视自己老公几秒钟,什么话也没说,然后专为史寥龙夹鱼、拈肉、盛汤。
乡下菜是现拨现炒,又有好酒助兴,总之一桌子人是其乐融融。朱莎莎的爹和老丈人谈得那叫一个投机。
朱莎莎的妈坐在轮椅上,人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裤,手里捧着碗和丈母娘边吃边聊,和气满满。
这四位长辈竟各说各的家乡话,居然还交流零障碍,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史寥龙心想莫非乡下人不仅纯朴,还心胸宽广,都不记仇?
老丈人这次把史寥龙这个女婿吹上了天,说他有本事,不仅能挣大钱也待闺女麦莹好得不得了。
麦红超想夹了个鸡腿,却被丈母娘用筷子打掉。丈母娘说儿子就知道吃,然后把两个鸡腿毫不吝惜地分给了女婿和儿媳妇。让女婿吃好,叫朱莎莎吃饱,别饿着肚里的娃。
麦红超白了丈母娘一眼,几口将碗里的白米饭咽下后一抹嘴巴跑到那辆埃尔法跟前观摩。
喝酒的朱哥用遥控钥匙将车门解锁,麦红超厚着脸皮地钻到驾驶室看稀奇,朱莎莎鸡腿啃到一半也钻到车里和麦红超形影不离。
史寥龙被老丈人灌酒,被朱哥敬酒,一口又一口,一杯接一杯。麦莹莹担心老公喝醉,怨自家亲爹喝酒乱来,没个度。老丈人嘻嘻哈哈,无酒不欢。最后跟朱莎莎的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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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下来,史寥龙喝醉了。
先是脚软站不起身,接着吐,这可把麦莹莹急坏了,一个劲地怨她爹。最后还是喝得半醉的朱哥和走路也开始踉跄的老丈人一左一右地把他这个女婿架进屋,架到了床上。
麦莹莹为他脱鞋,掰正他的身子,替他盖上毛毯,又将木盆放床边防止他二次呕吐,然后端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手托腮帮地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模样。
醉得不醒人世的史寥龙居然梦见自己的父亲和严洛仪并肩走在大江城的街道上,两人似乎交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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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不光是人潜意识的影射,有时也属于现实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