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愣了愣,随后又嗤之以鼻地:“切,我今天不要脸、不要命,你能把我怎么样?”
“刀在你手里,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的那辆宝马5系60万入手,车龄两年半,里程数8万公里,几天后以11万的价格贱卖。就像你说的,这钱还抵不上银行的利息。
说到银行,最终的强制手段就是向法院申请冻结你的账户,拍卖你名下唯一的房产,还是你父母入住的那套。
不过这些都是小坎,你最大的难关是民间借贷。你已经没有偿还能力了。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家敢借你钱就不怕你还不上。催债的形式和手法分门别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眼镜男似乎被捏到了软肋,瞳孔收缩,握刀的手在颤抖。
李采华注意到了这个细微变化,立马恳求萝莉姐别再说了,以免激怒对方。
“刀又不是架我脖子上,我干嘛要顾及他的感受,我得为我的小客户打抱不平,你说是吧,小周同学?”
萝莉姐说的时候转身握住了周禹恒的一只小手稍稍用了点力,她头部侧倾,眼中微芒乍现,那是一种复杂而又值得相赖的成年人眼神。
小周同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这是一种犹如惊鸿一瞥般地在他幼小心灵中震荡开来的暗语,随即扩散出满满的安全感!
孩子似乎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相信我,别乱讲话!
萝莉姐面对处于焦躁中的眼镜男,字字紧逼地:
“你07年通过国家选拔能拿到报关员证书确实证明了你的优秀。
但你驾驭不了自己的财富。
你的堕落从你进入胡泽公司的第二年开始。
20万的年薪让你有了盼头,大小分包户和各类供应商给你的小恩小惠累计起来就多达12万,这个让你尝到了甜头。
荷包一旦?和了你的消费档次就开始提升、生活品质有了飞跃、身边人对你的尊重和巴结让你有种已经挤身成功人士的错觉。
只到胡泽要换肾这件事把你点醒了,你大概是整明白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人家拿出了车、房和干股可不是在诱惑你,那是明码实价的交易。
你曾经在自己的微博上敲过这样两句话‘如果牺牲一点健康,直接躺平就可以换来几十年奋斗的成果,这买卖其实也划算。况且很多人奋斗一辈子还是一无所获!’。
摘肾是你自己的最后决定,没人逼你。如果你拒绝,把上不得台面的钱交出来,再跟这夫妻俩划清界线,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么着。
说白了,你就是贪!
另外你提到前妻,你一口一声地骂这个人是婊子。在这里我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
你婚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在你捐肾后的八个月内你的前妻先后五次去市级三甲医院接受外伤治疗。
第一次是鼻梁骨磕到柜子上导致错位;
第二次是肋骨遭脚踹断裂;
第三次是左肩部及手臂处的皮肤烫伤;
第四次是受拳部击打造成的眼眶外伤和角膜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