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票的数额是三万,一家人打算朱莎莎在老家养胎待产,临盆期到了就去县医院生孩子,然后入住月子中心不麻烦家里人。
上个月初麦红超带着老妈子去了一趟县里的月子中心实地观摩,那种星级气派的硬件和系统化的服务管理无一不颠覆老妈子的眼界。
所以老妈子回村里逢人就说儿媳妇生完孩子要去住比皇宫还气派的大院子,还有有专人照顾儿媳妇和娃,生活跟过去的皇帝一样,而且重点强调费用是三万!
刚开始同村的人都还挺羡慕的,说他们麦家好福气。
可老妈子每天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大脑的记忆就像被刷新了一次,逢人讲话不到十句就拿月子中心说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家媳妇做月子住的地方是一个月三万块!
听的人由最先的羡慕变为了妒忌,妒忌转化成了厌烦,厌烦演变成了嫌弃,由嫌弃派生出了是非。
所以每当新一轮的太阳升起,老妈子的记忆被“刷新”后,逢人时十里八乡的街坊都像私下商量好一样,讲话不超十句就主动把月子中心搬出来往老妈子脸上抹金。
老妈子笑得合不拢嘴,替人家把话先说出来地:
“我们家有个在大江城当老板的亲戚宋九生,有个在大江城会挣钱的女婿史寥龙,有个以后能挣更大钱的儿子麦红超!”
但是不久之后,老妈子就变得有些郁郁寡欢了。因为街坊们向老妈子透露了一个秘密,街坊们似乎都统一说辞地:
“这事我们一般人都不会告诉。看你没心没肺,跟你讲,这月子中心去不得。不管是街上的人,城里的人,只有人傻钱多又懒惰的才会把媳妇和刚出世的孙子往月子中心送。进了那地方,表面把你当娘娘好吃好喝地供着,说是什么营养饮食,其实就是把大人和婴儿当猪养。吃的东西都是添加剂,而且住的地方看起来高大上,实际上甲醇和辐射都超标了。你又不会上网,你又不识字,你不知道有月子中心因为管理不善导致婴儿死亡的消息么?”
老妈子像是被人下蛊一样整天提心吊胆,最后下定决心地要找县里的月子中心退款。于是瞒着家人去了县里,拿着三万的发票找人家退钱。老妈子跟小学生一样把这世界想象得美好无比,所有人都会讲道理。
可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那口才是真的好,不仅摆事实亮数据,还让老妈子亲眼见证以往客户的反馈。甚至对老妈子说:
关于导致新生儿死亡的确有其事,但那是个例,是一家资质不达标的机构。再说了,不谈月子中心,就算任何一家医院都有病逝的患者,难道你以后生病了就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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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没了主见,不知该信谁的,所以在一天夜里居然梦到朱莎莎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惊醒后老妈子哭天喊地要让儿子麦红超去月子中心退钱,说月子中心万万住不得,拿着那三万买鸡、买鸭、买蛋哪个不比住月子中心好。
麦红超起初骂老妈子神经病,称别人说什么都信,还列举国际大都市那些权贵阶层家的女人生完孩子都住月子中心,有的费用在每月八到十万不等,这是一种花钱买享受,花钱买尊贵的消费行为。
老妈子眼见拗不过儿子,便退而求其次,对麦红超说只要他能拿着发票把那三万讨要回来,这钱全归他所有。朱莎莎在家坐月子不让他花一分钱,不让他费任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