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狗东西是打算夜里去山头了。”
夜里去!?
夜黑风高……嘿嘿……
王桃花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主意:“叔,大牛哥我有个主意,咱们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狗东西。”
很快王桃花的牛车就赶去了县里,堪堪天黑才回了来。
子夜,一轮又细又弯的月儿静静地挂在中空。
白庆喜三人偷偷摸摸地溜出家门,借着月牙的微光,扛着锄头往山里走去。
山上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
一阵微凉的风儿吹来,水狗打了激灵,朝四周看去,黑洞洞的,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猴哥,我咋感觉今晚有些不对劲呢?!”
“水狗,你这胆子真比那鸡婆子还小。刚才喝酒的时候,谁他娘胡吹海吹的,说自己连阎王爷的胡子都敢揪了。”
水狗舔舔发干的嘴唇:“猴哥,这……这夜里掘坟咱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呀!”
骡子嗤笑道:“猴哥,还是俺骡子胆子肥吧,别看水狗长得咱们俩壮实,他那性子就跟个娘们似的。”
小主,
“骡子,放你娘的狗臭屁……”
“好了,别吵了!咱们三个壮老爷们还怕那脏东西不成,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忘了咱们身上还有那观里求来的符纸呢!”
是了,下晌黄小莲特意去隔壁魏家村的长生观,花了十五个铜子求了三张神符。
“哎呀,我咋把那符给忘了。”
说着赶紧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黄符捏在手心,心里这下安定了几分。
等到了白放山和翁氏的坟头,三人看着那两座耸着的碑影影幢幢的,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水狗暗暗地拜了拜,心里嘀咕道:“放山叔,这个事可不能怪我。都是白庆喜让我做的,你……你要报仇就找他,可千万别来找我。”
“水狗还愣着干啥呢?还不快过来挖土。”
白庆喜那边已经点上了一截蜡烛,插在坟堆的旁边。
三人抡起锄头刚要往坟堆上挖去,突然一阵风儿吹来,蜡烛被吹灭了。
“他娘的,今晚风怎么这般大……”
白庆喜骂了句,拿过坟圈的一块石头挡在蜡烛前,用火石重新点起蜡烛,不料水狗“啊”的一声尖叫,瘫在了地上。
“猴……猴哥,纸……纸钱……”
就见坟堆周边散落了许多纸钱,白花花的晃人眼。
白庆喜也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他强挤出个笑脸:“瞧瞧,又自个吓自个了吧。刚才来风了,指不定是从哪座坟头吹来的。别磨蹭了,赶紧挖,明日咱带你们去楼子里快活快活。”
却见骡子和水狗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
“咋啦,都看着我干嘛!?”
白庆喜被两人看得毛毛的。
水狗哆嗦着嘴巴,指着他身后:“猴……猴……哥……”
白庆喜机械性地往后看去,不远处地一棵大树上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正静静地飘在那儿……
白庆喜吓得脑瓜都要炸了,后背的汗刷刷地流了下来。
可还是强鼓着劲吼道:“白庆福,是不是你在那儿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可这吼声很快被呼啸而来的风声给湮灭了。
蜡烛摇晃间,那白色的人影突然不见了。
随即骡子惊恐地指着后头叫了起来:“他……他在那里!”
果然就见另一头的大树上多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