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川从外面进来了,胡乱地把眼泪擦了擦:“是啊,愿宝,不哭了,我们洗个脸,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我们去问清楚好不好,大家都陪着你呢,不会离开你的。”
刘愿收不住眼泪,但是明显比刚才哭的慢了许多,慢慢开始抽噎,她哭的太累了,眼睛肿的不像样子,甚至疼的都睁不开了。
从程望怀里出来,胡乱地抹着鼻涕眼泪,渴的她说话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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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渴。”
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她说了句话,程望松了口气,立马从卧室跑下楼,到客厅倒了杯水又上来了。
房间里的灯已经被李伊川打开了,这是刘愿第一次见程望的卧室。
空间很大,墙纸和灯光的色调很温馨,各种各样的东西摆放在书架上很整齐,书桌上放着他还没有写完的厚厚一沓试卷,书桌旁还有一台电脑,电脑桌上摆了几个手办,他的床也很大,床单被罩一套浅灰色,衣柜是推拉式的,门口还有两竖排的亚克力鞋盒,里面堆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鞋子。
窗帘的角落是一个软软的垫子,看样子像是一只宠物的小窝。
在窗帘的后面是一扇透明的大型落地窗,外面还有一小处阳台,阳台上还有一套桌椅,看起来像是天气好的时候晒太阳的好福地,
程望拿着水杯上了楼,把水递给了刘愿:“温的喝吧。”
接过水杯,刘愿大口大口的喝了将近一半,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川儿,我想去你家睡了,我不想回家……呜……”刘愿呛到了嗓子,不断地咳了起来。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抽噎伴随咳嗽,有些接不上气,差点快要窒息过去,趴在床上努力呼吸,整个脸都憋得通红。
程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情格外复杂:“放松,别哭,放松……”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出意外现在真的已经不算早了,程望有些担心这么晚两个女生打车不安全。
更何况刘愿这么难受,不在自己眼前他不放心。
他抬头看了看时间,看向刘愿说:“大晚上打车不安全,今天都在这儿睡吧,有空出来的房间。”
“也行。”李伊川点了点头,看着刘愿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意思,放下了心。
收拾的那间空房子是本来要给程望养的哈士奇憨崽住的,但是怕憨崽会呜呜叫,加上程望从小不敢一个人睡,憨崽就每天晚上趴在程望卧室住了。
那间卧室就一直是空着没人住的,好在这两年添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经常有朋友来他家住这间屋子,也算经常打扫。
程望去他爸妈房间拿了新的床单被罩换了上去,被子原本就有,而且房间里有空调不会冷。
“程望,麻烦你照顾好小愿,我很担心她会想不开做什么蠢事,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
“嗯,你先睡吧,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时候的李伊川陪了刘愿一下午,晚饭都没顾得吃,而且也很累了,简单地洗漱完她就睡了。
没人看着刘愿,她自己到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试图用身体上的痛苦压制精神上的悲伤,缓解自己的疼痛感。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在崇溪零下五度的晚上,外面还在飘落着稀碎的小雪花,她一个人无力地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伸手接着冰凉的冷水,从花洒里冲下来的小水珠打在她的衣服上,慢慢渗透衣服,进入她的身体,一股寒意从身体里涌上来。
冷的她头脑发懵,像锋利的一把刀悬在她头上,一点一点扎破她的头颅,刺进她的身体,折磨着她。
这个时候心里确实不是很难受了,身体上的痛更甚。
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助,不敢想,原来小时候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她没有了爸爸,她的爸爸不要她了。
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呢,为什么爸爸会不要他们了。
如果不是程望去自己卧室拿衣服,他都不知道刘愿在做什么。
刚走进卧室,就看到自己卫生间没关门,再定眼一看,里面的刘愿正在花洒下坐着发呆。
冰凉的水浇在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而她瞳孔失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唇冻得发白,脸色特别差,还在用红红的小手去接撒下来的水。
程望第一时间冲进来把花洒关掉,拉她起来。
抓到了她的胳膊才知道是凉水,心里真的是又气又疼,强行把火气压在了心里,把她从卫生间硬拽了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了丝寒意,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衣服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