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的鲸大的张涩友吧,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要不要我帮你说和一下。”
“不用,不用,你可千万别添乱,我们呢,现在还是初步的洽谈阶段,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果你去说和,必然会让我失了先机,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心黑着呢,指不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呢。”
“哦,他很贪财吗?我看着不太像啊。”
“你跟他很熟吗?妠姐。”
“额,不是太熟,哎呀,这么晚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改天聊。”
慕容雨挥手告别梁妠,直到女人消失在电梯里,慕容雨才回过味,莫非她今天找自己聊天,就是为了这个消息?还是真像她说的纯粹过来闲聊来了?
离开了福荣大厦,梁妠驱车直奔五环,她要赶在晚高峰之前出城,今晚是吴强的追悼会,吴家和李家会当场宣布悬赏殴痒客的价码,按照妖蛊界的规矩,就算梁妠作为特情局的话事人之一,也没有理由阻止这种私人悬赏,除非特情局能够将殴痒客缉拿归案。
但以何种理由缉拿殴痒客呢,难道只因为殴痒客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所采用的手段激进了一些?梁妠知道,这么久没有殴痒客的消息,也与平生故意放水有关,只有梁妠这个枕边人知道,其实平生内心对于妖蛊界的规矩是有些不满的,同为炎黄子孙,为何要有三六九之分呢。
吴家庄园,这里的装扮在告诉来客,举办的是一场告别仪式,无论你平时与吴家的关系如何,伤不伤心,难不难过,就算你刚开了道门,进入吴家庄园后也要收起笑容,维护一下葬礼仪式仅剩的肃穆。
在古禹的传统文化里,关于孝道,有很多典故,对已故之人表达哀思之情的规矩也有很多,哭是最外在的表现,也最能宣泄哀伤之情。
从古至今几千年来,守田人填饱肚子,不再为食物发愁,也才是最近二十年的事情,远离了兵荒马乱,缺衣少穿,人族的寿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以前流行哭丧,而长辈们年轻时受了罪,晚年得了福报也颐养天年,所以守田人会请几台大戏,祈愿他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少早点罪。
与守田人热闹的场景不同,吴家庄园格外的安静,这不像是一场葬礼,更像是一场宴会,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端着酒水,窃窃私语。
按照古禹传统,吴强的葬礼应该早就举行的,但吴家在雁鲸根深叶茂,牵连甚广,加上一些亲朋赶回雁鲸需要时间,所以时间才会一拖再拖。
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吴强死的太突然,吴家的利益还没有重新分配,耽误了葬礼的举行。普通家庭或因为生活不易,相互帮衬,更注重感情一些,而吴家的嫡系以及集团内部人员,关心的是谁坐上家主的位置,显然葬礼能够顺利举行,这件事想必已经有了定论。
整个会场,最忙碌的要说就是吴川了,虽然他的脸色略显病态,但有心人还是察觉到了他眉梢的一丝喜色,有与吴川年纪相仿的同龄人,显然早就得了消息,鞍前马后的听着吴川的指挥,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安排好客人之后,吴川绕过灵堂,往庄园深处走去,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颊,吴川一脸冷色,多了几分威严,路上碰到与吴川有些不太对付的族人,今天也都点头哈腰的示好,吴川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理会。
穿过长廊,吴川走进一座阁楼,木头因为承重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显示出这座阁楼的历史底蕴,这是一座上世纪的建筑,经历了一百多年的风吹雨打,同样也见证了吴家的兴衰。
当遮挡阳光的大树倒下,稚嫩的新树才有机会超越老树,短短的一周时间,吴川就明白了很多道理。那些往日纠缠着他的名媛贵妇,所看中的不过是吴家几百亿的产业,以往他也以此为骄傲,直到最近,他才明白父亲说的那句话,“人族社会从来没有过私有财产这个说法,无论合法与否,如果你认为你有,那是因为你的钱还不够多,对于一个见证历史的家族,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何为世家,世代相传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