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上仿佛闪过一次无措的表情,但很快又平复,“皇上,何出此言?”
弘历失望的看着她,他内心的怒意洪水滔天,脸上却越发冷。
“贵妃至今无子。”
“皇后,朕待你不薄,你何以至此?”
弘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盏收到震动,里面的安神茶泼洒了出来。
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茶水顺着木色的桌腿缓缓蜿蜒,偶有滴落在地的,褐色的茶叶片散落在桌上、地上,甚为狼狈。
弘历站起身,吐字如刀,“皇后,谋害皇嗣之罪,该如何处置,你可知?”
皇后直挺挺地跪下,并没有急着求饶。
巨大慌乱袭来的瞬间之后,皇后却有一种一直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的松快。
像是另一只早应落下的靴子一般。
“皇上。”
皇后仰头看着弘历,眼神却意外地冷静,“贵妃虽无子,但宫中他人无论有无子嗣,臣妾自然都尽到了皇后的职责,臣妾何曾谋害过皇嗣?”
贵妃,连身孕都不曾有过,谈何谋害皇嗣。
若说戕害妃嫔,可贵妃如今不还是好端端的吗?
皇后的脑子一片清明,皇上不能以此为名降罪于她。
此时此刻,弘历不需要拿出那对镯子来做证据申斥皇后。
皇后更不会为自己曾经送出去的一对镯子做辩白。
问题的关键点在哪里,他们心里都明明白白。
弘历见她如此执迷不悟的诡辩,只觉得眼前的人别样的陌生。
他最初待皇后虽无十分的真心,但也不是全然一丝都没有的。
迎娶福晋那日,他不是没有想过日后夫妻同心,同心同德的光景。
可福晋所想的似乎和他截然不同。
她端庄持重,孝顺贤良,擅于管理内宅俗物,几乎是面面俱到,人人称赞。
这样一个挑不出错的人,本应该是个完美的妻子,但福晋却好像不愿同他交心。
她只是十分适合做“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