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为什么呢?”
“你都已经拥有这样的力量了,你为什么还在追寻这个东西?”
“那司马家也是,整个东国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为什么他们也要对这东西这么执着。”
觉得饰非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阿比盖尔又在咯咯地发笑。捉弄一无所知的男孩是最有趣的事。阿比盖尔用一只手撑住侧脸,仔细观察饰非的表情。
“大哥哥,稀有的珍宝谁不想要?不同的人多的是有不同的理由追求它。”
“对司马宣这样的术士而言,嵌在你眼眶里的这东西是所谓【血系的源流】,【术式的根脉】,其中隐藏着的信息曾燃烧了整个时代。”
“但对我而言……”阿比盖尔说到这里顿了顿,她抬起双手,向饰非展示忽然出现在她手腕上的枷锁,“对我而言,真可惜,就算我如此强大,这也是我现在能接触到的唯一能打开我牢笼的钥匙。”
“【旧君主】留在现实中的具象化的遗物本就难觅,更何况,还是一枚如此强大的遗物。”
“在大多数【旧君主】都已经沉睡的今天,你这样完美的钥匙已经很难找了,大哥哥。“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身后这孩子就只能空有一副躯壳,这实在悲哀。“
“所以你看,这不是件对你我来说皆大欢喜的事吗?“阿比盖尔身边灵性流速加快,由此所带来的影响是这个区域混沌的规则正在破碎。
司马宣巨大的身体发出轻轻的震颤。显然,他蠢蠢欲动,随时打算冲破牢笼,继续对饰非施以残虐。
阿比盖尔回头看了一眼,她又贴近饰非脸侧,轻轻耳语道:
“再不做出决定恐怕就没机会了。”
“我救你一命,你帮我脱困。我还能帮你带走一直以来困扰你的噩梦,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难道你真打算在那旧君主的噩梦中活一辈子?”
饰非始终不做答。在他眼前,世界在分裂。一边是阿比盖尔和正在颤动的司马宣,另一边,则是那个血色雨夜。
雨夜中的红色身影在泥泞中缓缓前进,正在向他走来。
两个世界的边缘此时出现了裂痕,这裂痕看上去虚幻又混沌,毫无疑问,这正是来自阿比盖尔的。哪怕饰非此刻并未应允,光是女孩在此存在,这分裂便已经开始。
是啊,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正是种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