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说!”张赣手下再坚持不住,如倒豆子般往外道,“我家家主假借苏家小掌柜的命令把苏家亲信都调到了别处,然后趁苏家小掌柜外出控制住了苏家。家主现在带着人去杀苏家小掌柜,让我等把苏家一众上下全关进宅院里,一把火烧了。”
“小掌柜去了何处?”
“湘江河,这是家主亲口说得,绝不会有假。”
“苏家的人现在已是全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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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从苏岩到丫鬟都被我们捆了手脚、束了口舌丢在屋里,火势甚大,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这都是家主要求的,还请大人饶我一命啊!”
“我可从未说过要饶你性命。”
李之罔一刀斩掉张赣手下的头颅,捡回邪首剑,便往湘江河赶去,路上还从途中的酒楼马厩里牵了匹快马以做代步。
他刚赶到湘江河,便见到一艘大船冒着火光往下游疾驰,上面正有人在缠斗,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分辨不出身份。但几乎就是一瞬间,李之罔就确信苏年锦就在大船上。
他眼望四处,见有个渔夫驶着小舟也在盯着大船,便拍马赶过去,喊道,“大哥,靠过来,我有单生意要与你做!”
“甚生意?”渔夫听见有生意立马就靠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停在岸边,而是隔了段距离。
“大哥你这草船卖不卖,我出一百链沫。”
“一百?”渔夫回看一眼大船,道,“太少,三百我就答应。”
“那就三百。”如此时刻,李之罔自不会讨价还价,立马就应了下来。
渔夫也是谨慎,在隔空接住李之罔扔过来的三百链沫后才划着船过来,随后什么也不说,把船桨递给李之罔便跳下草船去,不多时就不见了踪迹。
李之罔撸起袖子,也不管自己能否追上大船,拿起船桨便猛挥起来,并大声喊道,“年锦姐,你在没在船上!”
许是他隔得远了,湘江河上风浪又大,愣是好一会儿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李之罔犹不放弃,也不管自己身子状况,不断呼喊苏年锦的名字,大概隔了一刻钟,才见到一个脑袋从甲板附近探出来,回道,“之罔,是你吗?”
“是我!”再次听到苏年锦的声音,李之罔几乎欣喜若狂,连忙喊道,“姐姐你坚持住,我这便来救你!”
“不要过来!”苏年锦的声音一下变得焦急异常,“这船马上要炸了,你快点走,离得越远越好!”
“我有船,姐姐你再坚持点时间,我马上就能靠过来带你走!”
这下,苏年锦再不回复了,不是她不想,却是张赣也出现在甲板上,她疲于应对,已没有多余精力去管外物。
“不行,大船的速度实在太快,这样绝对追不上去!”李之罔眼看自己脚下的草船与大船相距越来越远,一个荒唐的想法忽得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当初他离开梵惑道门时,李杓担心他遇上无法凭自身之力度过的劫难,便在他手腕留下了三道疤痕,便是三道风痕。之前他随李坊去夜祈江渚时撞见诸神下世,已用了两道,如今还剩下这最后一道。
他看眼手腕的伤口,再不迟疑,一指点出,便见湘江河上风浪骤起,一个数丈大小的水龙卷自他身后冒出。
水龙卷往外扩散,带有极强的冲击力,草船有了外力相助,速度顿时快上一截,甚至比大船更快,虽然有着解体的危险,但李之罔还是感觉有了救下苏年锦的希望。
大船上的打斗声没歇,李之罔便喊道,“姐姐,我靠过来了,你且找个机会跳下来,我把你接住!”
苏年锦闻言探出个脑袋来,却无半点欢喜,反而极为慌张,道,“之罔,你身后的水龙卷怎越来越大。先别管我,顾好你自己,可别被卷了进去!”
李之罔回望一眼,也是慌得不行,却是不知何时水龙卷已扩张到三十来丈大小,已是要追上他了。
他本就没停下划桨,这下划得更快,便是一面借着水龙卷的威力往前疾驰,一面又要担心水龙卷追上来,连人带船卷进去。
李之罔终于是驶到大船下,回看一眼,水龙卷已到咫尺,连忙抬头喊道,“姐姐,快跳下来!”
苏年锦探出头来,虽知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危险,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休走!”
张赣见苏年锦竟然逃开了,一拳砸在栏杆上,但却不敢往下跟着跳,恨恨地看上两眼便不见了踪迹,怕是提前藏了逃生法子。
李之罔把惊魂未定的苏年锦放在草船上,便又拿起船桨划起来,边划边道,“我们且先离开此处,等安全了再谈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