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貂,这就是婆娑湖?”
李之罔有些狐疑地盯住羊灵珑,面前的虽说确实是个湖,但却死尸遍地、虫蝇飞天,与她讲述中的“婆娑”二字根本毫无关联。
“就是这儿啊,我保证!”羊灵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仍坚持自己带的路没错,甚至还举起手发誓。
“那我们就在周围转转看吧。”
李之罔叹息一声,那所谓的湖中僧多半已不在此处,但走都走到这儿,也不可能打道回府,还是多待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走了一阵,不但没发现任何人迹,还撞见了几个坟堆,三人都有些沉默。
齐暮忽然说道,“灵珑,你的修号叫起来有些别扭。”
“哪儿别扭了?”羊灵珑对齐暮可就是乖宝宝样,从来不惹她生气,说道,“我觉得很好听啊,青貂,天青色般的小貂鼠,不正和我很配吗?”
说着,一只小貂鼠从她脖子里钻出来紧张地往外瞅,正是天青色,仔细看得话,能注意到貂鼠脖颈上套了圈细细的绳子,分明是强抓来得。
在来婆娑湖的路上,羊灵珑偶然抓住了这只伤了后腿的小貂鼠,见其可爱,喜欢得不行。不仅如此,还当场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修号,而且还让李之罔和齐暮两人都得这么叫她。
“这修号不能随意取得。以前都是长辈赐予,寄托了长辈们的殷殷期盼,现在流行自取,但也有所忌讳,便不可以国,不以山川,不以官职,不以畜生,不以隐疾,不以器币,你这犯得便是不以畜生的忌讳。不过这都是故纸堆里的老话了,你若硬要坚持也是可以的。”
“我再想想吧。”羊灵珑埋下头去,又抬起来好奇道,“那姐姐你的修号呢,我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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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盲女,很早的时候就取了,是依据取名五法里的以名生为信。”
“有些普通呢。”羊灵珑没想到齐暮的修号这么随意简单,又看向李之罔道,“那哥哥你呢。”
“没有。”李之罔回答句,指住前方道,“你们看那儿是不是坐着个戴草笠的人?”
“真的有人诶,我们快过去。”羊灵珑跑在前头,边跑边远远喊道,“那哥哥你现想一个!”
“之罔你没有吗?”齐暮也有些好奇。
李之罔摇摇头,跟上羊灵珑走的方向道,“自从苏醒过来就太多事,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也就一直没想。”
“那趁着现在空闲想一想?”
“...”李之罔想了想,有些苦闷道,“你突然让我去想,就感觉脑袋一下空白了,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我给你说一下取名五法,便是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以名生为信,以德名为义,以类命为象,取于物为假,取于父为类。你看看有没有头绪。”
“你觉得...溯命这个修号怎么样?”
“溯命?”齐暮边点头边道,“溯者,逆水而行也,命者,莫之致而至也。溯是人为的努力,命却是非人为的发生,既矛盾又辩证,真真是个好名字。而且之罔你自万年前穿越过来,要寻故里家乡,不正合了‘溯’这一字吗?”
李之罔没想到,自己随意想的修号齐暮竟然能说出这么多门道来,不禁有些欢喜,“那我便叫溯命吧,等会儿说给青貂听,看是她的好还是我的好。”
二人闲聊间,已到了戴草笠人的面前,其正垂钓于湖,但细细去看,那鱼竿竟只是一根长树枝,既无鱼线也无鱼钩,更无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