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棒加甜枣没有让我屈服,反倒哄住你了?]他用尖锐的话语攻击他永远不会离开的搭档。
那哪里是什么好事呢?
只要有心,当日本就在侯府,如何瞒不住?如何会到需要“谢灏”死亡的地步?
心里在滴血,谢灏面上却没流一滴泪,他只需要安安分分做这皇宫里的金丝雀,“主人”给予他最华美的笼子,高贵的身份,却不知道他喜好低调清雅的布置,忘了他是个渴望建功立业的人。
君臣相得,不过是笑话一场;深宫长夜漫漫,日常睡起无情思②。
“陛下。”大约摸在皇宫内过了一个月吧,他每日疲倦,连日子都过得糊涂,终于有一天在白天拉住了皇帝的衣袖。
“陛下只与我说过一些流言,既然谢灏已死,我娘和弟妹们可还好?我在家时身边伺候的人呢?”他眼神悲切,像是哀求。
“朕事务繁忙,爱妃切记不可再胡闹了。”帝王的眼神冷冰冰又露骨,看他仿佛只是觉得他无理取闹。
尚宫女官对他言笑晏晏,显然是知道他身份的,态度却很轻浮:“娘娘,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往后可再不能如此了。威远侯府一切都好,您过去身旁伺候的人应是另有归处了。如今侯府朝中无人,全依仗娘娘恩宠,且万万不可张扬出去,娘娘以后可要掂量着点,熟记宫规。”
记忆停留此处,之后他只记得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又回到了那处宫室。
帝王不怒自威,显然太医的诊断结果又让他不满意了,加之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宫女,还有他去见尚宫女官前练笔写下的那副字:“九龄已老韩休死”③,想来定是惹得帝王龙颜大怒。
他只记得帝王在榻上掐着他一遍遍质问他如此还不够好吗,帝王恩宠叫人难以承受,这位励精图治的帝王体力好得吓人,兼之皇后与贵妃的差别,他只记得他像是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里被卷起又落下,不知何时才有停歇。
但是他回复了帝王那个问题,他说陛下可听过一个疑邻的故事,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④。
所谓兰因絮果,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