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前,寒妙宗大长老却在长廊里拦下了他:“还请傅真人留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这位只在年少时见过几面的女修只是放低了姿态,说自己得知葛明与傅玄幽的道侣是姨表兄弟,说有些年少旧物,几百年来未曾寻到机会交还,葛明避而不见做足了避嫌的姿态,但这些东西总得还回去云云。
于是就又绕了路,在回到之前出来的山谷之前又去了一趟泰安城,将一包用布包裹着的寻常之物交给了葛明。
葛明也不避,就在厅堂上打开了布包的搭扣,从里头取出许多陈旧物什来,几方看不出初时颜色的旧帕,颜色灰暗的木簪,一沓发黄变脆的普通信纸……
这位经历许多的修士只是轻叹一声:“避而不见许多年,却还是把这些旧物完璧归赵了。”
完璧归赵的哪里是旧物,只是上头寄托的情思,寻常丢弃便是,却又送了回来。
傅玄幽看着葛明就直接将这些全部焚毁,本来也都是微末之时不贵重的寻常物件,最珍贵的是一支笔,似乎是旧年哪个商会推出的新款,墨水不干不冻,可助画符的,价值一块上品灵石,对这个境界早不算什么了。
他好像亲眼见证了什么,看着旁人的故事,自己心里头也有些酸,又想起了那年春来集,同游之后自己匆匆归宗,那时岁月长,自以为一切都已被圈好范围命中注定。
回去后,金天鸣还在打坐,入了定正专注。
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得很近,静静的用目光描摹面容,一旁的熙明见了,悄悄地也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