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解释说没什么。小徐自言自语：“村主任……老铁……”好像在想什么东西。

“老铁连任好几届村委。”

小徐二话不说，拔腿往外走。

张锦元问：“这么急去哪哩？茶都没喝。”

小徐停住脚步，回来喝了一口茶：“我啊，得感谢你呀，锦元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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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元满脸迷惑：这小徐是哪门子筋坏掉了吧，喝一口茶就说感谢？

老铁这几年他一直以村委主任的身份为村民们谋福利，同时也为自己赚取了利益。他头发虽然白了许多，却梳得光鲜明亮，一个苍蝇都休想在他头上停留半会儿。不过他好像声音更加沙哑了；妈呀，听了心里怪憋屈的。

老铁没有想到今天的西北风把小徐吹来了，而且还吹来了一大笔钱。

小徐叙叙与老铁一丘之貉的交情后，不容分说，先从黑色西服里取出一张支票。

丢了三魂七魄的老铁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支票，接着口中艰难吐出几个字眼：“这是啥意思？”

“老铁啊，我想你给我办个事，你要是能帮我办了，这十万就是你的。”

十万？老铁干一辈子村委主任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他说：“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帮。”

小徐说：“你是非帮我不可。”

“成。”老铁双手捧着支票，像是心肝宝贝般抚摸说。

“你把旱窝水窝的林地合同书拿给我看看。”

老铁不知道小徐要干嘛，他现在满脑子是金钱。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他，干干脆脆给小徐看了。小徐一看，果然跟张锦元手头那张一模一样。

门外，有几条狗蜷曲着身子抵御严寒的袭击。天灰蒙蒙，暗得可怕。一只乌鸦在干枯的树枝上“啊，啊”叫。从窗外望进去，见到老铁拼命摇头，小徐夺回他手中的支票，说了几句话，木讷的老铁坐了良久又点点头。

小徐说：“这就是啊，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十万。”

老铁说：“这是要犯法的。”

“我跟你说，有钱就有法。经办这个合同的村主任是谁？”

“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你问这个干啥？”

“原来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老铁琢磨不透但还是在签字画押处盖了个章。这会，林子里的桉树神不知鬼不觉地属于小徐的资产了。

县城林健一的饭店里，李晨凯和邓婷婷的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来了。优雅的音乐在饭店里响起，营造出红火喜庆的气氛。无论是门前还幕后，都摆满了盛开的鲜花。花团锦簇，芳香怡人。宾客们穿上燕尾服，手里端着橙黄色的香槟，来回转转，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交谈起来。主席台前面左手第一张桌子，蔡教授、邓妈妈和李艳红同台而坐。蔡教授用他那幽默诙谐的语言，把两个女人逗得捧腹大笑。

林健一正在忙着饭店的所有杂务。

黄妙玉主持策划本次订婚仪式，见到熟悉的宾客以酒相待；黄妙玉的繁忙工作只把坐在角落里的王木槿逼得眼红；石金丽对她摇摇头表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