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如兰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开口了:“在座的,之前都是在自己的利益立场考虑。二哥哥是嫡长,就说立嫡长好,三哥哥不是,就说立贤能好。
六妹妹又说做纯臣,两不相帮,说来说去都是把自己放在被挑选的地位。学究不是问的立谁么?那应该我是皇帝才对,我说立谁就立谁。
不管是嫡长,还是贤能,为了让我开金口,自然都要在我面前挣表现。但是不管他们是如何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胜出的哪一个,不都是我的种?
要是都不是我的种,那就更无所谓立谁了,养蛊也好,熬鹰也罢,他们的争斗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地位,我就当看戏。
哪怕是两败俱伤,最后无人承继大统了,我也过了顺心的一辈子。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所有人都想捂住耳朵,庄学究抖了抖胡子,半晌道:“昏……昏君呐。”
如兰是很想当昏君的,但是盛纮明显不想家里出个昏君。
如兰的昏君论把大家震慑得不轻,连明兰的纯臣论都忘了。
但是出了如兰口,入了他们的耳,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就没法往外说,不然谁都洗脱不干净。
最后,在庄学究带头打哈哈,说着“五姑娘天真纯挚,童言无忌”,大家附和着一哄而散。
大家也只能当这是一向不聪明的五姑娘的童言稚语了。
要是往日里,盛长柏就去盛纮面前给明兰的纯臣论加高光了,他今天被如兰昏君搞得脑壳昏昏,自然也没有过去。
所以,盛纮知道如兰说了什么,还是在林栖阁听林噙霜添油加醋知道的,听完就想去葳蕤轩拉如兰打板子。
林噙霜假模假式地拉了盛纮一把,林噙霜也就放了手往床上一倒。
然后林噙霜就觉得不对劲了,身体还在往下坠,连忙大叫着胡乱抓了一把。
盛纮被拽住了袍角,也是听到了林噙霜的叫声,转过头想看看是怎么了,结果自己也被拉下去了。
如兰在房顶上叹气,她老娘的行动力非要这么强吗?
是的,她给王若弗出的主意,就是盛纮在的时候,让林栖阁的床塌了。
王若弗估计只想到这样,盛纮直接在林噙霜面前丢了脸面,就对林噙霜撂开手一段时日,或许往后都不理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