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识靛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对她而言,靛既是值得尊敬的科学家,更是一个无比亲切温和的老前辈。
当初,因为年轻、缺乏经验,十二鲸经常被其他年长的研究员排挤,提出的意见也好、想法也好,更是说不到几句就被否决。每每这种时候,总是靛宽慰她、教导她,还力排众议,带她参与重要的项目组。
十二鲸能成长的这么快,离不开靛对她的帮助。
“但是,您......又为何——!”
“没有时间了。”
靛叹道:
“没有......时间了啊。”
十二鲸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只剩一年不到,不管是怎样的成就,怎样的研究成果,一旦扎根的土地消失,便都没有意义了。”
靛抬起浑浊的双眼,看着十二鲸。
“你觉得我、我们,做错了吗?”
那黯淡的眼光如同灰蛇般缠绕于身,让十二鲸觉得窒息般痛苦。
心中无比沉重,思绪却像是喝了酒一样,逐渐堕入虚假的梦魇。她竟有几分困倦,也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词。
“咚——!”
鹑星的手杖敲在地上,发出轻响。
他拍了拍十二鲸的肩。
“醒醒,别被他迷惑了。”
迷雾倏忽散去,十二鲸猛地惊醒。
被这么一打断,靛看向鹑星,眼中竟是刺目的恶毒。鹑星无所谓的耸耸肩,问十二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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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清醒点了吗?”
“嗯,多谢,算我欠你个人情。”
十二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靛。
“......您居然对我使用能力。”
恼怒,在那之上的更是难过。
所有组成靛的因子都没有改变,变的是靛的心。
记忆里那个总是“嚯嚯”笑着的爷爷终究还是消失,成了面前这个满眼怨怼的人。
十二鲸悲哀的说:
“所长,您当然错了。文音寺利用观测者和珠因,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这些都是绝对无法抹去的罪孽。”
“您已经失去了科学家和研究者应有的伦理观,我也......不会认可您了!”
她再次拿起无影针。
“明明您是一个对权力没有欲望的人,但不知何时起,整个文音寺都唯您是从。就连管理长、也是您打造的棋子吧。”
“您造了多少个‘管理长’?从A开始,直到Z吗?”
靛只是阴森的看着十二鲸,没有说话。
十二鲸叹息。
没有办法回到最初了。
那个将她当做亲孙女对待的人,如今也对她起了杀心。
见靛的模样,十二鲸就知道,她是无法说服他的。
作为见证者和参与者,她必须亲手斩断所有,让一切回到正轨!
研究所的牌匾依旧金光闪闪,像是从来没有沾过污秽一般干净。
“......对不起,所长。”
双眸一缩,十二鲸再也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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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布料擦过脸边。
阴影变得尖利。
不夜露持续着飞行。
真该感谢昆体良那几节能力训练课程啊。
能记得更清楚了......不管是那些梦境碎片,还是更加久远的过去。
“黑桃Q。”
不夜露接下第一张扑克。
“小丑,没有人知道你的双亲是谁,但根据马戏团给出的信息,你的母亲出生在弥瑞尔一个遥远的郊区。”
“她是没有能力的复制者,幸运的是,她继承了本体一身精妙的舞艺。犹如一位战斗的女王,她拼命打拼、闯荡,最终攒够资金,来到了有色天。”
小丑面露不悦,手指一立,投来又一张扑克。
“呀呀呀,偏题了,没有观众想听你讲这些!”
不夜露一时不慎,又被划伤。
但她没有停下讲述。
“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位男性,那位位高权重的男性将她从剧院里买下,并和她结为夫妻,生下了一个儿子。”
“闭嘴!”
不是扑克,这次飞来的是火星般的飞镖。
躲闪不及,不夜露被烧到肩膀,血花飞溅。
她闷哼一声,嘴里却不甘示弱。
“怎么,说出了猎人的故事,让猎人你气急败坏啦?游戏不是才刚开始吗?”
不夜露脚一蹬,继续加速。
小丑的嘴角垂下,笑容收敛几分。
手里的扑克化作缤纷的扇面,身边的各式武器也跃跃欲试。
知道他的过去的人已经不剩几个。
虽然不知道不夜露是怎么查到的,但是,她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小丑的传说和故事可以源远流长,但越文的一切,必须尽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