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远说着说着,便看向病床上挂着的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的液体正通过软管输送进少年体内。
“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关澈抬起头,“贺爷爷,选第一种的话,我以后是不是就是个残疾了?”
贺平远欲言又止。
但关澈知道,有时候,沉默便是答案。
贺平远心酸的同时也感到唏嘘,他不忍心再看少年,起身便想往外走。
手刚触碰到门把,便听见少年道:“贺爷爷,不用明天了,我选第二种。”
残疾?
他不要。
残疾人怎么配得上小姑娘?
至于世界上最剧烈的疼痛,关澈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了。
经历过的东西再经历一次又有何妨?
“小澈,想好了?”
“想好了。”
“即使有可能会生生疼死在手术台上,也不改变选择吗?”
“不变了。”
贺平远本想再劝劝,毕竟一条腿和一条命,孰轻孰重。
可临到开口,他突然想起关山行晕倒前说的话——让他自己选。
既如此,他尊重孩子的选择。
“好,你今晚好好休息,爷爷明天亲自给你做手术。”
少年咬了咬唇,“贺爷爷,我有个请求。”
贺平远走到病床旁蹲下身,“你说,爷爷尽全力满足你。”
“做手术的时候,可以给我一块草莓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