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的气氛着实低迷,琅嬅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眼里无神,面容憔悴枯槁。
永琏和璟瑟二人头围纱巾跪在床前,看着自家额娘这般受苦,心疼不已,满脸泪水。
璟瑟拉着琅嬅的手带着哭腔:“额娘,别吓儿臣了。从昨儿个起您就一声不吭,不愿说话。”
永琏闻言满脸愧疚,若不是自己哮揣,身体不好,额娘又怎会这般大年岁还想着要替皇阿哥生嫡子呢?
嘴巴张张合合,只听永琏长长一声叹气,“额娘,都是儿子不好……若不是这哮症,额娘也不必……”
过了好半响,琅嬅才苦涩着开口道:“又怎能怪你,是额娘从前太过偏激。淑贵妃和纯妃将三阿哥和四阿哥养的那般康健,从前我还觉她们没有远见,可如今看来,我才是那个愚笨的……”
永琏听到这话,自是想起自己的那个四弟手提长枪日日习武,飘逸翻身上马,拉弓射猎等种种画面。若是可以的话,自己又怎会甘心手无缚鸡之力呢?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剩璟瑟低声哭泣的声音。
永琏看着满脸憔悴的琅嬅,实在是满心复杂之意。
自己从不是个圣人,若说是丝毫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而为大清的嫡子,贵不可言。
更何况,自己自从开蒙以来,日日苦读圣贤书,在那哮症未被诱引出来之前,自己也曾随着尚书房的师傅和皇阿玛身边习过一段时间的帝王之道。
从前年岁小,不懂那些背后的深意。
可如今自己每每想来,总是无法释怀。
太医所说自己的哮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若是不被外界环境诱引出来,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得这该死的病症。
每当这时,他便总是记起自己被额娘罚在通风口吹冷风的日子。
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会多次高烧……
可若不是自己困的不行,想着要躲懒,让额娘失望,额娘也不会这般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