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块额角猛地跳动起来,若不是头颅始终垂低, 卿澄定能清晰的看见,他此时面露狰狞的神态。
强行平复情绪之后,胡三块终于压下火气,似笑非笑地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午门,他才从小声嘟囔,变为了骂骂咧咧。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当着爷爷的面这样嚣张?!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他的蟒袍扒下来,连同他一起,丢在火坑里烧!!!”
骂得兴起,轿辇外随行的下人顿时有些拍起马屁:“您将展自飞和那群来路不明的队伍,一五一十说与皇上听,皇上竟都没怀疑他分毫……皇上还真是公私不分啊!
若依小的说,您坐龙椅,定会比皇上坐更合适!”
轿厢内沉默数秒,而后道:“你傻啊?我怎么可能将那群来路不明的人,同卿澄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若是之后真能达成合作,打卿澄一个措手不及不是很好吗?!”
下人一听,顿时恍然,而后做戏一般,朝自己的嘴上重重拍了两下:“是是是,胡将头思虑周全,小的自愧不如。”
……
胡三块前脚刚走,卿澄后脚便粗暴地合上奏折,瘫在龙椅上发愣。
常廷玉只以为卿澄这是老毛病犯了,赶忙招呼下人去请太医。自己则双手端着茶盏,毕恭毕敬地递到卿澄面前。
卿澄无力抬手,把面前的茶盏推远了些,而后才淡淡开口:“展自飞……竟然回来了。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