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伟是见过大世面、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碰到婚宴奔医院的棘手大事,依然处理的游刃有余。
先是安顿照顾好了贾雨荷,又赶到了满是亲朋的婚宴现场。
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说明,在没有新娘的情况下,将婚宴继续了下去。
江学康和百书芹的份子钱没少,婚宴可真是一口没吃上。
两人与郝真成一直待在医院,陪着贾雨荷输液治疗。
输液与上药完成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贺大伟从婚宴现场赶了回来,坚持要单独请三人吃上一顿,满口连连说着“招待不周”。
人家大喜的日子,婚宴结束后,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江学康一开始就没打算来砸场子拆台,自然是再三拒绝,口头应承着下次再吃。
即将分别时,满脸红疙瘩的贾雨荷,单独找到了江学康。
作为她与郝真成的全程见证者。
再次见到贾雨荷,郝真成的心里多少还是带着点怨气。
结果。
看到曾经呜呜渣渣的小姑娘,现在变得难得老实,眼神失去了光彩。
想来,想象中纯粹的势利眼、恶女,可能也是江学康自身的刻板偏见。
人家当事人都没过度的记恨,江学康身为旁观者,自然更不好多说什么。
二十五岁的江学康。
认为世界非黑即白。
恶人就是恶人,没什么好洗。
二十五岁加六十五岁的江学康。
对待世界的看法,有了不同的感受。
所谓善恶,也无非是对自己友善,与为自己为恶罢了。
“江老师,其实现在面对您,我也觉得……挺没脸的。”
“当初我和成子的事,没少让你跟着操心,对不住啊。”
“您心里对我不满,也是应该的。”
贾雨荷站在医院的走廊内,低着头不敢去看江学康的眼睛。
江学康毫不回避的说着:
“以前有怨气,还有点恨。”
“现在嘛……过去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我也不该掺和。”
“成子他也不怨你,我哪有什么立场说怨。”
“过去的就不提了,今天还是恭喜你。”
说着。
江学康将手伸到了贾雨荷的面前。
贾雨荷错愕的抬起头,瞬间红了眼眶。
左手在右手掌上蹭了蹭,握住了江学康的手。
“江老师,我爸妈前几天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