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冷冷哼一声,鼻孔呼出粗气:“当初让你带我去圣京,你怎么也不愿意,还把我交给萧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他看我的时候,和你看着羊腿一个鬼样子。”
花惜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娇弱了,说话也没了那种让人心软的温柔,反而咄咄逼人,像只刚过发情期的小野猫。
萧离冷冷道:“萧萧不像你说的那样。他若是个坏人,你还能在这里,你也够本事了,能找到陈生。”
花惜莞尔一笑:“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么差劲儿的。”又冲沈川说:“是吧,沈老爷子。”
沈川笑了:“陈大老板是江湖儿女,自然热血心肠。那个萧萧,我也听过。据说专做一些沾花惹草的事,传言很多。六扇门发了缉赏令,可若说他有什么大恶,倒是未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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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说:“发了缉赏令,还能跑到这么远,他也算有本事。”
沈川说:“毕竟是君山一脉,江湖上的兄弟总要给些面子。若是江湖不动,只靠着六扇门那些个高手,怕是逮他不到。”
说完冲萧离使个眼色,一老一少却是一对心有灵犀的奸猾。
萧离会意,挤出一点笑容对花惜说:“那个受伤的胡人阿琼,伊莎妮为什么要救他,他们真的认识?”
花惜斜着眼睛:“我哪里知道?”
“你会胡语的,他们说话你也在马车里,怎么会不知道。”萧离最不喜欢睁眼说瞎话的,手臂搭上花惜肩头:“你一个小女子,以为出了太平镇,就是你的天地了。”
花惜无语,他清楚萧离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的男人,施展一些女人的手段,多少都可以混过去。但这招对萧离不起作用,他好像不是个男人。
花惜对萧离说:“我会的胡语并不太多,只能听个大概。伊莎妮和阿琼是认识的,阿琼这次来,好像是要带伊莎妮回去,就这么多了。”
萧离不信:“真的。”
“我敢骗你么?”花惜幽怨瞧着他。
“你早就骗过我了。”萧离说:“整整一天,我不信他们只说了这么几句话。”
“别的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些过往的琐事。”花惜说着靠向他肩膀,一张小脸贴在他肩头上:“我再留意就是了。”
萧离看一眼沈川。沈川会意,站起身子微笑着离开。
萧离转过脸,鼻子恰被花惜脑袋顶住,秀发随风吹过来,痒的厉害。萧离说:“别装了,人走了。”耸一下肩膀,让花惜把脑袋移开。她忽然来这么暧昧的一下子,萧离就猜她还有别的话要说。
花惜却抓住他手臂,脑袋贴的更紧:“我告诉你,快些带我离开。我听那个阿琼说,有个叫什么六师的,绝不会放过他们。昨晚就很凶险,往后下去谁知道会怎样。我们干脆离开,免得遭池鱼之殃。”
萧离说:“如果不是这样,今天你怕还捏着嗓子说话,不敢认我。”
“哪有?”花惜故意把话头引到别处:“那个阿琼一直让伊莎妮把东西交给他,让他带回去,伊莎妮就是不肯。阿琼说:六师绝不会让上师离开。伊莎妮说:上师是中土人,回归故土是他的心愿。阿琼又说:六师已经发怒了,准备亲自前来,外面那些人加起来都不是六师的对手,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听到这里,萧离不禁问:“上师是谁?”
花惜说:“不知道呀,不过肯定混在舞姬团里。今天我留心看了,舞姬团没有哪个像是男扮女装的。”
“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说不定就是个女人呢。”
“你听这名字,上师哪像个女人的名字。”
萧离说:“怎么能从名字上判断男女的,更何况是胡人。阿琼这个名字,像是个长着卷毛胡须的男人呀。”
花惜顿时语塞,气的牙痒,张嘴在他手臂上咬一口,咬到一半知道不怎么合适,于是坐直身子:“听阿琼话里话外,很害怕那个六师。阿琼多厉害你看到了,你们一群人才把他打伤。阿琼那么害怕六师,肯定是更厉害的人呀。所以我们干脆离开商队,有什么危险也和我们无关。”
萧离看她一眼:“你自己走吧。”
“我不能自己走的。”
“为什么?”
“我是个女人。”
“可我不能走。”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