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芹定睛观瞧,只见此女面上无悲无喜,宛如僵尸行路,却难掩其内心大悲大伤之态,不由令她心生留意。
待人行至近前,萧芹再细细打量,但见此女眉宇间尽显淫媚之色,荡意难掩,她心中顿生一喜,起了收徒之念。
只因她想到此行欲往霜风帮石泰手中夺回小匣子,凶险异常,生死难料。万一自己有个不测,也好有个徒弟将自己尸身,从关外带回华阴县那座大山之下,妥善安葬。
于是,她拦下此女,直言相问:“姑娘何人?家中可有亲人?为何孤身在外漂泊?”
此女正是庆都县徐晓云与采花贼定然和尚之女,文萱。
自大善国寺目睹父亲惨死,又念及父母所作所为,悲痛欲绝,遂离开心碎之地,漫无目的地行走。
不知走了多少时日,饿了便在路边乞讨些吃食,饮些水沟之水,或是啃些冰雪果腹;困了便随意找个草堆,蜷缩其中小憩。
所幸北方田野间秸秆干草甚多,加之好心人见她孤苦无依,倒也未曾饿死冻毙于荒野。
文萱被萧芹拦下,闻其询问,不禁忆起往昔种种苦难与折磨,又见对方慈眉善目,犹如母亲般温暖,心中一酸,便扑入萧芹怀中,大放悲声,泪如雨下。
哭诉过后,她方自报家门,却又编出一番言辞,言及父母双亡,又遭地方恶霸欺凌,无奈之下,只好离家出走,流落至此。
萧芹身为弘阳宗宗主,阅人无数,岂会不知文萱所说之话乃是谎言,但她并未点破,反而直言欲收其为徒。
文萱思及自己已无处可去,家也不能回,便点头应允,拜萧芹为师,从此随师父北上,师父行踪所至,她亦随之。
然而,时隔两日,当萧芹传授她心法及秘术之时,文萱却怒从中来,恨意难消。
原来,萧芹所传竟是玄影欲海秘法,此淫邪之术源自北北皇宫的天魔舞,与文萱先前在大善国寺被白莲教逼迫所学的淫邪之术大同小异,皆是令人不齿的邪术。
然而,萧芹对文萱却是真心相待,不仅倾囊相授秘术,更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犹如亲生父母。
文萱虽心中万般不愿,却也不愿孤身一人,在这茫茫天地间漂泊无依。
萧芹见状,只道是徒弟因所学之术乃淫邪之道,心生厌恶,便耐心开导,“此秘法一旦练成,威力无穷,足以对付江湖上的好手,即便是面对十数人围攻,也能从容应对。”
文萱心中自是半信半疑,却也未曾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