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个伦理问题:假如亲人必须要遭受极致的折磨,并且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你救还是不救?
假如是我,我想我是做不出像张剑这般理智的决定。
但扪心自问,救,真的是孝吗?
我想未必。
如果亲人自己愿意,那自然是孝。
但假如亲人想早日脱离苦海,不愿再承受这种极致的折磨,那‘救’就只会成为你满足自己情绪价值的一种工具。
除了感动自己,好像别无他用。
而我最敬佩张剑一点的是,救好救,但不救却难如登天。
他能为了亲人甘愿忍受世俗道德的谴责,良心的愧疚,这种坚韧的心态就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他能有这种不受世俗羁绊的心态,这也变相说明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起码,他应该见过生死。
正当我感慨之际,张剑突然看向我,笑呵呵的问道:“文哥,你S过人?”
“咋看出来的?”我弹了弹烟灰,笑问道。
“呵呵,我这人会闻味儿。”
我望着头顶盘旋着的烟雾,淡笑道:“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咱俩是一类人。”
“所以我说我不杀人。”
“所以我就让你走了。”
“哈哈!”
我俩对视一眼,都笑了。
当我蹑手蹑脚的回到病房时,我发现我爸竟然正靠在床头吸着烟。
我见状无奈的笑了笑:“爸,你这病还没好呢,医生不说不让你抽烟吗。”
我爸望着我沉默片刻,忽然笑着说道:“几天没抽了,烟瘾上来了。”
“那咱俩可说好,没出院之前,只能一天一根。”
“呵呵,好。”
次日清晨,我刚洗完漱,孙聪和我姐就拎着一方便袋的早餐来到病房。
由于我爸有听收音机的习惯,所以我们一家四口就坐在病床前,一边听着收音机播放本地新闻,一边吃着早餐。
可听着听着,突然,一择新闻令我动作一顿,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