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椅子上窜起来四处乱跑,可询问室的房间就巴掌那么大,根本就跑不开!
无论躲到哪,都会被坐在原地的张江砸到。
忽然,梁乐不跑了,转身对着还在连续攻击他的张江一声怒吼,“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你给我把纸放下!”
“早说不就得了。”张江停止攻击,却没有放弃掉还在手里握着的纸团,他故意的在梁乐的眼前掂了掂,威胁道:“你要是敢不说实话,我就还往你身上砸,不仅我,我还叫被你骂过的同事过来,一起砸!”
这招要是吓唬别人,那绝对是在搞笑。
但吓唬梁乐,一吓一个准儿。
梁乐闷着气,一脚踢开地上的纸团,坐回到椅子上。
“那人我不认识,我第一次见他。”
一周前的晚上,正好下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他哆哆嗦嗦地站在房檐下避雨。
起初,他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想着满天埋了巴汰的雨到底从哪来的。后来,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通,索性放弃,不自找麻烦。
还是纯享受更适合他。
他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余光下的水坑里出现了一双深蓝色的雨靴。
雨靴的款式和鱼摊老板穿的一模一样。
他刚想抬头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品味,耳畔就响起陌生又低沉的声音。
“有活儿,给钱,做吗?”
梁乐把烟搭到唇边,点燃,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穿着黑蓝色的雨衣,雨衣帽子里还戴着黑色的棒球帽,除了下巴和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虽然眼前的人很可疑,但是梁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奇奇怪怪的人他见得多了去了。
“犯法的事我可不做。”
陌生人轻笑一声,“只是送一样东西,还不到犯法的地步。”
“什么东西你自己不能送啊。”
梁乐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多事,管人家的闲事做什么。
他连忙摆摆手,“不用回答,我不想知道。说吧,给钱,能给多少?”
“一千。”
“从哪到哪?”
“从这儿到老火车站的二楼,密码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