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为我殚精竭虑,只怕她死后便无人护我!”南昭敏眼圈渐红,哽咽道:“所以她才想让南圣再乱一点,替我挣来更多的利益。”
“伤害到你,并非我本意。”
“从小,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宫里唯一不会害我的便是母后。”她转过头,像是忍耐着什么,“我按照母后的话,去接近她要我接近的人。”
“我都做到了。”
“李尘归亲自去荔州接回来的李怀峥之女,果然冰雪聪明。”
“她说,敏儿,皇城中的几位皇子甚至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容宣,都围在她身边,你与她结交,让哀家看看李尘归到底想做什么?”
“那丫头聪明,也心善,倒是和她父亲一样。只可惜,和他父亲一样……”南昭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学着她母后的语气,回忆着当年的种种……
南昭敏扶着床框,转头盯着面前的女子。
李抒玉垂着眼一言不发,她比两年前更好看了,也更圆润了,更像当年那个敢跳下水奋不顾身救她的小姑娘。
“当年我去皇后宫中找你,确实是我母后的授意。可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是真的将你当做我的好友。可在这京城中,没有哪一个不为自己争不为自己谋划的,连你的阿宣也是步步为营!”
“殿下,您累了。”李抒玉压下眼角,语气微冷。
“呵…抒玉不信吗?”南昭敏扶着床框像是体力不支,声音也哑了,“南容宣他会不知道吗?他对你的袖手旁观不也是明哲保身?”
“他提醒过我,是我选择要帮你,也是我选择站在你身边。”李抒玉一字一句道,“太后利不利用我,你是否故意接近我,我不在乎。”
南昭敏面色一僵。
“只是昭敏,闻人连给阿宣的卦算你可知?金州西村的事你可晓?”
“那一整个村子里腐烂的尸首你见过吗?最小的滋养母蛊的人,不过九岁。”
“我和阿宣不是没想过要助你成事,只是这个想法冒出来不久,我与他就在那场毒疫中损伤惨重。我差点,差点就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