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王熊章微微一笑,轻声回答说:
“所谓‘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这一原则倡导的是在有着血缘亲情的亲人之间,还有夫妻之间,如果一方犯了罪,可以互相包庇隐瞒,而不必去向官府告发。
而且,就算是亲属之间存在这种容隐犯罪的行为,法律也是不会去追究他们刑事责任的。这便是孔子所提出的‘亲亲相隐’之理。”
听完自家父王这番详细的解释之后,王子恒不禁眉头微皱,他稍稍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楚王熊章,开口说道:
“儿臣却认为,这‘亲亲相隐’之举甚是不妥当!如此一来,岂不是将亲亲关系凌驾于我楚国的律法之上了吗?又怎能行得通呢?”
听到王子恒的话,熊章脸上露出了笑意。
王子恒自幼便展现出聪颖过人的天赋,他先是在尚书房中刻苦学习。随着年岁渐长,顺利地踏入了章华学宫继续学习。
在这些年里,王子恒所接触到的知识可谓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然而,尽管所学繁杂多样,但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其学术倾向逐渐明晰起来,整体上更侧重于法家学说。
对于这一结果,楚王熊章心中暗自欣喜,并对王子恒寄予厚望。
楚王熊章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面前的王子恒,面色严肃地问道:
“既然你认为亲亲相隐乃是将亲亲关系置于律法之上,那么公羊高所提及的大复仇之论难道不也是将个人恩怨凌驾于律法之上了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王子恒微微一愣,原本想要开口辩解道这两者有所不同。
可话刚到嘴边,他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仔细想来,这二者之间似乎确实存在相似之处。一时间,各种思绪在他心头交织缠绕,令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最终,王子恒只能沉默不语,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
“寡人自从继位以来,就在楚国实行变法革,为此耗费了整整二十余个寒暑!其间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实非外人所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