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到达后的当夜,上郡叛军再次遭到了那支游荡在外的乞活军骑兵骚扰。
只不过这次,上郡叛军有了一个难兄难弟,便是急行军赶来的张夜所部五万叛军。
张大财采用了与上郡那支乞活军骑兵相同的疲敌战术,只不过是三个方向同时发起,并且间隔足有两个时辰。
被骚扰的无法入睡的云中郡叛军在连续经过了两次骚扰后,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
比张群第一夜更甚的张夜在整军列成近十里的军阵后,看着对岸出了营寨列阵的千余乞活军,举起马鞭指着他们说道:“昨夜不愿让我入眠,那我今夜便枕着你们的人头睡觉!”
随后号角声连绵不绝,这支五万余人的大军便开始向着河床靠近。
得知云中郡叛军开始推进的张群也适时发动了起来,两支叛军几乎全军出动,向着这个位于营水河北岸,离河岸不过两百步的小小营寨缓缓压了过来。
坐在大帐中的王玄素听着亲兵的回报,也终于站了起来。
此时走出营寨南门的两千辅兵看着缓缓靠近南岸准备走下河床的叛军,正紧张地在各级将校的呼喝声中不断将阵形压缩,然后摊开,形成了一个不过一里的密集横阵。
他们的前方是将己方完全围拢的拒马,拒马之后是第一排的旁牌手,后方则尽是长枪。
这些辅兵虽说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也经历了几日的防御战,但是出城面对逾二十倍的敌军,是他们从没想过的。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与其中不断飘扬的各式旗帜,这些辅兵没有一个人不感到口干舌燥,更有甚者双腿已经开始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王玄素此刻站在大帐中的沙盘旁边,正不断听取南北两面的进度。
“长史,云中郡叛军已近河岸;上郡叛军已经派出第一阵。”
“长史,上郡叛军攻击开始,烈度甚于昨日;云中郡叛军在河岸边开始压缩阵形,宽度已收缩半数。”
“上郡叛军派出第二阵,寨墙多处已被叛军弓弩手压制,死伤甚众。云中郡叛军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进入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