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马刀当头劈下时,凌忠节向后退了几步堪堪躲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他身形刚刚稳住,就见到方才与自己站的位置上,一名拎着斩马刀的唐军将领正死死盯着他,门洞中也涌出来越来越多手持狼牙棒、大斧与长刀的甲士。
他们一边清扫着周边没来得及后退的南陈军,一边在那名唐军将领的身旁聚集,很快就结阵完成,一面唐军的认旗就在他们队形中央缓缓飘动着。
“结阵!枪槊手上前!”
凌忠节招呼身旁的士卒结阵,那些站在士卒后面的青壮也纷纷握紧了竹枪凑到士卒身后。
带领亲兵作为突击的矛头冲入城内的右候卫右前厢军都尉等到身旁甲士聚拢了百人,就再度开始冲击。
他不希望这股敌军重新稳住阵脚,尽管眼下他们人数远不如敌军,可常年在战阵上滚出来的经验告诉他,面前的敌军不堪一击。
不要说他现在有一百人,就算只有五十人,他都敢强行冲击这支披甲不过两成且兵民参半的敌军。
凌忠节依旧站在最前方,手中的刀牌也换成了一柄部曲递来的步槊。
横刀可破不开这些甲士身上的两层甲。
南陈军的刀牌手藏到了后方,三排枪槊手与凌忠节站在一起,将枪槊放平指着面前的唐军,等着他们冲上来。
右前厢军都尉带着亲兵奔行十余步后再次加速,他们握紧手中大斧长刀,在靠近南陈军密集的枪槊时,猛地向前挥舞,竟生生从看似毫无破绽的正面砸开了一个豁口。
这些蛮横的重兵器带着十足的力道将平举的枪槊格开,而后十余名唐军甲士迅速欺身上前,转瞬间就贴近了南陈军的第一排枪槊手。
他们手中的长刀大斧对付这些来不及收回枪槊的南陈军几乎是手拿把攥,往往只是一次挥斩,就能将南陈军逼退或者杀死。
一名穿着两档甲的南陈军甚至被右前厢军都尉的斩马刀从头到尾竖着劈成了两截。
阵前扬起的一蓬蓬血雨让还未与唐军接战的后方士卒与青壮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