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单手举着马槊,夹紧马腹追上已经开始快步的己方骑兵矛头,在最前方的一名校尉将认旗举起后,刘三郎便随着身旁的骑兵一起将马速提高,进入跑步冲锋。
这时,他们距离南陈军阵也只有七八十步。
战马在距离南陈刚刚合拢的军阵还有三四十步时,一阵铜钲声响起,刘三郎听着熟悉的钲鼓声,再次催动战马加速。
担任锋锐的四百骑在袭步冲锋的军令声中彻底摘掉了战马的最后一层限制,已经变得躁动不安的战马此时猛地开始加速,上千马蹄踩踏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
刚刚并拢的南陈军还没等在各级将校的呼喊声中重新整队,唐军骑兵的锋锐便已经越过了这三十步的距离,来到了他们面前。
瞬息及至的四百唐军骑兵犹如一柄锋利的刀子斜着从正面凿了进去,锋利的马槊在南陈军中掀起了一阵血雨。
刘三郎单手用力握紧马槊,瞅准机会将长槊刺入一名南陈军的胸口,厚实的槊锋在战马的速度加成下轻易穿透了这名南陈军的甲胄,将之完全贯穿,随后刘三郎只觉得胳膊发麻,连忙撇了马槊,利索地抽出连枷在人群中抡了起来。
四百名唐军骑兵一次冲击就凿进了南陈军阵十几步,将正面砸得粉碎,后面跟随的六百骑也立即沿着同袍砸开的缺口继续冲上去扩大战果。
被唐军骑兵几乎打得粉碎的前排让后面的南陈军只得在没有完全整队的情况下填上去靠着阵形厚度阻拦唐军骑兵进一步破坏阵形。
可就在牙军将校们拼命想要堵住缺口时,那些因为主将被阵斩已经被溃过一次的宿卫军,却再度惊惧起来。
他们本就士气不高,牙军幢主也没怎么安抚他们,只是临时指派了一些牙军的低层军官去接管,彼此并不熟悉。
宿卫军士卒们开始动摇时,牙军幢主也注意到了这些被自己可以安排在两翼以及后方的宿卫军有不稳的迹象。
没等他下令派出亲兵加强对宿卫军的控制,两翼的各五百骑也已经来到了他的两肋。
随着他们强行插入南陈军的两肋,本就不稳的宿卫军立刻出现了崩溃的情况。
看着一些士卒不再听从牙军将校的指挥擅自脱离位置,牙军幢主心中暗道不好,当即下令自己直属的牙军与宿卫军剥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