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是沾满泥土的一副骸骨。
东方澄神情悲恸,跪在地上轻抚着坑坑洼洼到处是裂痕的头骨,在挖出父亲之前,他从来没想到原来父亲受了这么多的罪。
仵作说,父亲是被活活打死的。
尸骨就埋在东方府的后花园。
叶露跪泪流满面,跪在骸骨旁,“陛下,皇后娘娘,求您替民妇做主啊。”
儿女性命被打死公公的人握在手中,多年隐忍的冤情屈辱终于等到可以拨云见日的一天。
萧京墨不忍般的别开眼,看着惶恐的孙旺,语气冰冷,“孙旺,你还有何话要说。”
说书人之所以没有将真假太尉的部分讲出来,是顾及到朝廷的面子,十年间,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手握重权的太尉是冒名顶替的。
若是让百姓知道了,朝堂威严何在。
此等考虑,反倒让贼人有恃无恐了。
孙旺拂袖,“哼,不知道从哪挖出的骸骨,就认爹了?”
东方澄目眦欲裂,指向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杀父仇人,“无耻之徒!我告诉你,父亲十五年前曾救过一个女子,右手臂处有断痕,此事多人皆可作证!”
孙旺愣了一瞬。
“不错,我可以作证,”伏文元走到骸骨前,蹲下身将手臂的某一处用衣袖擦干净,露出断而愈合的痕迹,眼角微红,“老弟弟,你受苦了。”
程夜缘无视颈边的剑锋,踉跄了几步,她喃喃道:“我也可以作证。”
因为那处伤痕,是救她而留下的。
这如闹剧般的一幕让扈闻达哑口无言。
众多官员和家眷更是震悚不已,他们面面相觑,但却不敢多言。
阎温挠了挠脸颊,神色从容。
东方澄从袖中取出几封信,双手呈上,“陛下,草民这里还有几封书信,可证明此贼与我父的区别。”
袁计收剑,把那几封信交到萧京墨手中。萧京墨仔细对比字迹,撇捺拐角处的确有区别。
他紧锁眉头,眼神愈发阴翳,“逆贼,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