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山闻言一惊,猛地跑过去把门打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陈建川如此兴师动众?
大夫人闻讯,坐了起来,轻轻地下了床,去衫架帮林子山拿长大褂。
她轻柔地帮他披上那件质地精良、绣工精美的腾云图案黑色长大褂。
林子山急促地把长大褂套上了身,一颗接着一颗地系着长大褂上那一排长长的扣子。
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跟着管家急匆匆的脚步,两人快速朝着前厅走去。
穿过后花园的回廊,来到前厅怀谨堂门口。
还未踏入怀瑾堂,一阵令人胆寒的杀气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眉头微微皱起,加快了步伐走了进去。
只见陈建川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变得满脸乌黑,犹如被乌云笼罩一般阴沉得吓人。
他的双臂紧紧交叉叠放在胸前,身体笔直地站立于厅堂之上,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在他身旁,站着一群恭顺的家仆以及他的大儿子陈宏远。
陈宏远低垂着头,脸色如父亲陈建川一样的阴沉。
“建川兄,这么晚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啊?”
林子山脸上堆满了善意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然而,他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这陈建川向来稳重,今日怎会如此失态?莫非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
见林子山来了,陈建川怒气冲冲地说道:“林恩典呢?赶紧把林恩典给我喊出来!”
那语气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
林子山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应道:“恩典前天就去香港谈业务了,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有话好好说嘛。”
面对陈建川如此汹汹的气势,林子山的话语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不满与怨气。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听到林子山说林恩典去了香港谈业务,陈建川皱起眉头,满脸烦躁地追问着,似乎一刻都等不及要见到林恩典本人。
“这个嘛……我估摸怎么着也得要个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我说老兄,你先给我讲讲究竟发生啥事?半夜兴师动众,搞得人心不安呐。”
林子山说着,同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陈建川,感觉到今天的陈建川是来者不善。
憋着一肚子气,原是来找林恩典算账的。
如今得知他不在家,这气也无处发泄。
原本满脸愠色的陈建川一听林恩典没在家,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蔫了下来。
想起平日里,两家一直以来都是秉持着以和为贵、和气生财的原则相处。
虽说生意上没多少来往,但彼此之间还是相互敬重、惺惺相惜。
可如今居然因为儿女间的事情,把自己气得如此火冒三丈。
甚至还不顾一切地上门来兴师问罪,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有些过于冲动鲁莽了呢。
于是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几步,坐上了身后面的花梨木太师椅。
就在此时,始终静静地站立于陈建川身侧的陈宏远,见到父亲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后,这才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移步上前。
他微微躬身朝着已然稳稳落座的林子山深深地鞠了一躬,并礼貌地问候道:“林叔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