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装睡的崔滢抱起来送回房间后,楚烆揽住她一同入睡,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崔滢纷杂不安的心竟然就这么安静了下去,沉沉睡去。
待绵长的呼吸落在楚烆的耳边后,他才睁开眼,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一夜无眠。
丑时不到,他就抽身离开了东宫,成充传信,说是应东带着婉娘进了上京城,他的心不断下沉,只觉有难以忍受的胀痛。
他距离真相,一步之遥。
在出宫前,楚烆悄声进了凤仪宫,佛堂中还挂着那封看不清脸的画像,他上前点燃三炷香,而后跪在蒲团上。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也没开口,任由那香雾随风而起,飘向了画像。
若您想让我知道真相,便保佑我,得偿所愿吧。
他在心底默念了一句,离开了这里。
宫外的府邸虽然没人在住,但是禄伯把这里打理的很好,见到楚烆过来,恭敬行礼:“人安置好了,应东受了些伤,已经差人去看了。”
“嗯,人在哪?”
楚烆启唇问道,禄伯带着他往里走去:“是婉娘没错,和她母亲确有几分相像,和应东说的一样,看似疯癫,实则保命。”
禄伯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他原先是庄慧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皇后娘娘死之前,他被调到了别处,一做便是三年,这才留了这条命。
后来又被楚烆带出来,接管了他这座府邸。
婉娘和她的娘腊梅,他都见过,只不过那时候婉娘还小,和如今的模样差距也大。
两人走到一处屋子前,敞开的门便能看到坐在里头,手中把玩着一根草的婉娘,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头。
和楚烆四目相对的时候,婉娘的瞳孔一瞬放大,而后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