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点温暖

我没想到,冬夏如此奔放,一时有些慌张,怯怯地问:“现在吗?太晚了吧。”

冬夏略有愠怒:“我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么?”

我说:“再说……”

冬夏问:“再说什么?”

我老老实实作答:“再说,我,不专业。”

冬夏气笑了:“想啥呢。姐心里闷得慌,下来陪姐说说话。”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

我与曹超,办公室相邻,常一起厮混。没事时,他总追着问我,冬夏、朱玲珑乃至其他邻居的事。我被迫无奈,只得“老实交待”。

曹超帮我一一作了分析,并再三鼓励我“拿下”。在他眼里,但凡哪个女人和他讲过一句话,他都能发展出一段关系来。更别说,我在冬夏和朱玲珑的闺房夜谈过。

“如果换作是我,早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曹超大言不惭。

我颇为不屑:“低俗。”

曹超一本正经地狡辩:“你想写出好作品,就得深入生活,我是帮你啊,兄弟。”

我剜了他一眼,说:“歪理邪说。”

实话实说,我对冬夏,的确有些好感。好感归好感,离“拿下”还有些距离。

此刻,冬夏喊我说说话,我自然不能推辞。

我换掉睡衣,又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发,感觉满意了,这才下二楼,去找冬夏。到她家,正欲敲门,发现门没关严,轻轻一碰,就开了。

走进屋里,客厅没人,冬夏坐在阳台,穿件米色上衣,素色裤子,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我喊她一声,她回头,望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愁。她招手让我过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我坐。

阳台并不大,本就摆了一排多肉,两个人相向而坐,靠近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脖颈上的细纹,以及那些青色的血管。

看她吞云吐雾,我很想问问她怎么抽起烟了,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冬夏之前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个阳光欢乐的女子。

如今,完全换了副模样,一脸悲愁。男人借酒消愁,她只是用香烟来迷醉自己,获得片刻的欢娱罢了。这时,去劝她,肯定劝不醒的。

坐下许久,冬夏仍不开腔,我只好问:“中药,很苦吧。”

冬夏吐一口烟圈,轻启朱唇:“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说:“对啊,只要吃两剂,就好了。”

冬夏望我一眼:“谢谢,明天就煮来吃。”

我问:“你怎么了?”

冬夏挤出一丝笑容:“没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