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萧冉也编了个花环,轻轻戴在了夏荷的头上。夏荷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笑得眉眼弯弯,二人之间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方才的沉重与不愉快仿佛都被这笑声冲散了。
夏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姑娘,咱们也得给春桃做一个才对,不然她定会说姑娘偏心呢!到时候奴婢可哄不过来她。”
萧冉闻言,笑着点头:“你说得对,还有小兰,我也去为她做一个。今日除夕,咱们主仆几人,总得热热闹闹的,才算圆满。”
说着,她便走到一旁,伸手去摘了几朵开得正艳的山茶花。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显得格外娇嫩。她低头仔细挑选,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花环编得更好看些。
然而,就在她专注摘花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是夏荷的声音!
萧冉心头一紧,手中的山茶花瞬间掉落在地。她顾不得多想,立刻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夏荷!”
待萧冉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
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女人死死拽住夏荷的衣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夫人、夫人……”而夏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冉立刻上前,一把将夏荷拉到身后。
她目光冷厉地看向那疯女人,正欲开口质问,却见那女人突然转向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声音嘶哑而急切:
“二姑娘!那醒酒茶是我送的!为何不告诉夫人!为何不告诉夫人!”
萧冉闻言心中一震,紧盯着疯女人的脸,想从她凌乱发丝和污浊面容中辨认出什么。
女人神情癫狂、眼神涣散,显然神志不清,可萧冉却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谁?”萧冉沉声问道。
那女人却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依旧自顾自地念叨着:“醒酒茶……是我送的……是我送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萧冉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她转头看向夏荷,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夏荷摇了摇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镇定许多。她小声说道:“姑娘,这女人……似乎认得婉姑娘。”
萧冉没有回答夏荷的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疯女人。良久,她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将那女人凌乱的发丝拂开,露出她那张布满污垢却依稀可辨的脸。
夏荷被萧冉这一举动惊到,刚想上前扶她起身,却在看清那女人的面容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
“银杏?!”
那疯女人听到这声称呼,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她挣扎着想要朝夏荷爬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可她的腿脚似乎不便,动作显得十分艰难。
萧冉见状,眉头一皱,迅速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银杏的后颈上。银杏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昏倒在地。
夏荷心有余悸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银杏,声音有些发抖:“姑娘,这是银杏,是何夫人从前的贴身婢女。可如今……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萧冉站起身,目光冷峻而深沉。她低声吩咐道:
“此事先不要声张。你去院中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悄悄将她搬回我院中,务必小心,别让旁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