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嫂子讶然。

她知道隋准去吹唢呐能挣点钱,但不知道,能挣这么多些东西?

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娘,这是今个儿吹唢呐得的300文,还有秀儿做衣服的定金1两,你收着。”

隋准打开沉甸甸的钱袋子。

夺少?

佟嫂子低头一看,眼睛差点花掉。

真的全都是钱,数都数不清的铜板!

天哪!

她把先前对隋准外出的那一点担忧,抛至九霄云外,甚至恨不得他天天外出,天天捧这么一袋子钱回来。

1两300文呐!

小主,

“好孩子,干得好!”

她啪啪地拍着隋准的手臂,笑容极其亲切可人。

隋准又拿出来一个东西,在手心展开:

“还有这个,是送给娘你的。”

两只耳环。

“表演的时候,宾客打赏的。不是金银的,是铜的。也不是一对的,但款式还比较像。”

隋准有些不好意思:

“等我赚到更多钱,再给娘买真正的一对,要纯金的。”

佟嫂子的眼睛湿润了。

别说铜的,她这辈子,就没戴过耳环。

年少家贫,吃穿都得紧着大人来,她和弟妹共用一件衣服。

她第一次嫁人,对方提着一只老母鸡,就把她带走了。

婚后那人对她不好,喝醉酒就打人,嫁过去几年,她连饭都没吃饱过。

二嫁佟大,她也是自己提这个包袱就来了。

来了天天做活,婆母又苛刻,有一回佟大跟她耍着玩,往她头上戴朵野花,被婆母瞅见,嘴里不干不净骂了三天。

从小姑娘到黄脸婆,她身上就没有过一样装饰。

她仿佛从未有过花儿一样的时候。

“年纪一把大了,谁还戴这些花里胡哨的。”她含着泪说。

“那不是。”

隋准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就算年纪大,也是咱们粑粑村最美的老太太。”

佟嫂子的眼泪瞬间回收。

“呸!”她怒目而视。

“你说谁老太太呢,我才三十多!没眼力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