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待在楼下,偶尔送点茶水上去,提醒佟秀润润喉咙。
王老板自然也睡不着,应该说,他连坐都坐不好。
“小兄弟,你说那小哥,能行吗?”
在大堂里绕了第七七四十九次后,王老板忍不住问。
隋准温馨提示:
“不是小哥,是绣工佟师傅。”
“好好好,佟师傅。”王老板心焦道:“佟师傅能成吗?我看他补那雀金尼,是还不错,但这鹰羽尼毕竟是另一种东西,还要金贵得多……”
“放心吧,王老板。”
隋准拍拍他的肩膀,口气很是稀松平常:
“你都舍得出那个工钱了,还信不过这个人吗?时间问题罢了,你坐下来等等。”
他的轻描淡写,莫名让王老板心里松快了些,屁股终于是坐下来了。
其他人则大惊失色地站起来:
什么玩意,他是谁,他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拍王老板的肩膀了?
那可是成阳县第一富商,王老板!
但瞧王老板的眼神,也不像在生气,反而找到主心骨了似的……
大家对隋准肃然起敬。
夜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等啊等,王老板都忍不住打瞌睡了。
佟秀在忙,隋准是睡不着的。
他无聊了一阵子后,掏出白天买的纸和笔,决定练练字。
还别说,掌柜的没有骗人。
这草料纸的质量感人得很,写一个点,得一颗大瓜子;写一个口,得一个实心方形。
以隋准的笔力,不论写什么字,最后都糊成一团。
店小二走过,还以为他在画画。
“客官,您这画颇有些意趣,像鸟在院子里拉屎。”小二赞道。
然后被隋准呲跑了。
这纸还有最要命的一点,脆。
实在太脆。
隋准写完一面,想拿起来,翻面继续写。
但没想到,纸拿起来了,字还在。
被墨浸透的那部分纸,直接烂掉,贴在桌上了……
小二:“客官,咱们后院有个石墩子,您要不去那儿写吧?”
他委屈地撅起嘴巴:
“这桌子涂黑了,明儿掌柜的起来,该骂我了。”
隋准默默地转移了阵地。
深秋的院子,夜里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