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姐儿跳下去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连忙站起来,将两臂举起,对巧姐儿道:“你先把包袱扔给我,再自己跳下来——”
巧姐儿依言把包袱扔给她后,自己胆战心惊地望着地面,不由得手脚发颤,却是怎么也不敢跳。
彤姐儿急得直跳脚,只得冷声道:“你再不跳,我可就自己拿着包袱跑了。留你在这里,被卖了给人当小妾去!”
说着,真就背起包袱就往远处走去。
巧姐儿又急又怕,真怕她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没办法,只得咬着牙,闭眼跳了下去——
“哎呦!”脚都震麻了,巧姐儿从地上爬起来,彤姐儿也返回来,扶起她。
“走两步看看,有没有受伤——”
巧姐儿试了试,除了膝盖发酸,倒也无大碍。
于是,彤姐儿把装金银细软的包袱挎到巧姐儿身上,自己背着两个装衣物的,对她道:“咱们快走吧——”
两人互相搀扶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南京城内,凤姐夫妇失了女儿,急得焦头烂额。
他们顺着王仁这条线查去,把他的关系网查了个遍。终于发现,同他夫妇二人消失的还有几名无业的流氓,还有一个叫钱良的码头搬运工人。
据钱良的工友提供的线索,钱良当日带着几个男女,上了一艘北去的货船。
“其中并无花季少女,只有几个大男人和一个中年妇人。哦,那群人还带了两麻袋的行李,那两件行李很奇怪,不像是衣物,倒像是一个、一个整体的——”那人描述得有些抽象。
“是不是像装了一个人?”贾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人恍然大悟:“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像一个人的。”
“可恶啊可恶!他们竟然从水路跑了!”贾琏气得捶胸顿足。
回来便跟卧病在床的凤姐说:“我们打听到了,那条船的终点是京城,但保不齐,他们会在沿途哪一站下船。我们只能挨个的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