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感觉到浴室热气包裹自己，看着缓慢升腾的热气，所有情绪不知为何突然间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疲惫消极的空壳。

裴思半跪在浴池边试下水温“怎么样？”

“嗯。”江妄应下，整个人无意识顺着浴池边缓缓滑落。

裴思眼疾手快把人捞回来“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江妄看着裴思被热气染湿的眉眼，漆黑的眸底深处悄然燃起一簇主人都没有察觉到的火苗。

江妄盯着裴思看了几秒后，猛然伸手拉着裴思用力，直接把裴思拉进池底，自己也顺势沉下。

江妄沉下时，感觉到裴思伸手护住自己头，要给自己渡气，眉心染着几分绝望闭眼。

发病时候的自己都舍不得拉着裴思葬身火海，更何况清醒时的自己。

“裴思……”江妄不甘心咬牙，他看着裴思，抬手触碰到裴思脖颈，感觉到自己的心又随着裴思亲昵动作活络几分，落寞自嘲一笑，任由自己跌落池底，唇角轻动“裴思……放过我吧！”

江妄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裴思就是一个骗子，天下那么大，他早晚能找到比裴思更好的人，他又不是非裴思不可。

可裴思还没等他找到，就回来了！

而他真的……非裴思不可！

江妄感觉到裴思抱着自己缓缓落在池底，给自己渡气，攥紧裴思手腕“裴思，杀了我吧！”

“饿吗？”裴思抬手给江妄顺下发丝，直接把人从池底给捞上来“上顿饭什么时候吃的？”

江妄眼看着裴思给自己披上浴巾，吹着头发，轻轻眨下眼睛“一天前？”

“一天前？”裴思看着外面黑透了的夜，拿出一套睡衣递给江妄“想吃什么？”

江妄盯着裴思“你要不现在杀了我，等你我举行完婚礼，我就会拉着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