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意便是在沈弗寒面前喝,若是不喝,昨日的豪言壮语岂不是不作数了。

凭什么她一直迁就他的喜好,也该让他尝尝迁就的滋味。

如意神色惴惴,但是见夫人坚持,亲自端了过来。

几乎是如意刚进门,沈弗寒便抬起了头,皱眉看向她手里捧着的白瓷碗。

温嘉月默默腹诽,狗鼻子啊,这么灵。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如意有点不敢动了,惴惴不安地看向夫人。

温嘉月神色自若地指挥如意将鱼汤放在正中间。

鱼汤炖得奶白鲜香,切的碎碎的小葱飘在上面,漂亮极了。

温嘉月食指大动,吩咐如意盛了一碗,顺势问道:“侯爷要不要喝?”

她观察着沈弗寒的神色,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或是愤而离席。

没想到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唯独紧锁的眉宇可以看出他其实难以忍受。

“不必了,你多喝些。”

整个景安侯府倾注所有心血教养长大的贵公子,就算再不喜鱼的味道,也会保持良好的教养,进退有度。

温嘉月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喝鱼汤,她要证明些什么呢?

破罐子破摔之后才发现,她自以为了解的沈弗寒,其实和她想象中并不一样。

原来他可以忍受她在他面前喝鱼汤,他亦可以主动照顾女儿,甚至会答应在旁人看来格外荒唐的、母乳喂养女儿的提议。

那么她上辈子的隐忍与小心翼翼,到底是为什么,似乎显得分外可笑。

温嘉月有些食不知味,再鲜美的鱼汤也开始变得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