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知道老夫人在想什么。
无非是仗着沈弗寒在场,断定她不会像清晨那样拒绝。
可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温嘉月了。
她扬起笑容,神色从容温婉。
“祖母,清晨时我便让赵嬷嬷转告祖母,我身子不大好,晨昏定省一事还需推迟一段时日。难道赵嬷嬷没有告诉您吗?”
老夫人道:“自然是说了的,只是……”
“只是祖母忘了?”温嘉月打断她的话,“方才我又重新说了一遍,还望祖母体谅孙媳的身子。”
老夫人倒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这么伶牙俐齿,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半晌才说道:“你已经休养了三个月,按理来说早就大好了。若是在村里,女人刚生完孩子便下地了,哪像你这么娇气。”
老夫人语气嫌弃,温嘉月假装没听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村里的姑娘还真是可怜,坐月子都不安生,定是因为婆母对她们不好吧,夫君也不心疼自家夫人。”
说着她隐晦地剜了眼沈弗寒,说的就是你,现在倒是做起闷葫芦了!
沈弗寒没说话,沈弗念却不耐烦地开口了。
“祖母,她身子不好,怎么伺候您,万一在凝晖堂病倒了,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咱们府上的笑话已经够多了!”
她拿起筷子道:“先用膳,我快饿死了。”
王成耀也扬声道:“舅母刚生了妹妹,要好好休息!”
见她们母子俩偏帮温嘉月,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旁人笑的是谁,还不是你,年纪轻轻被人骗着生儿子!”
此事一个月里被人提到数次,沈弗念气炸了。
“我是笑话,我自裁谢罪,行了吧!”
她撂下筷子,怒气冲冲地拽着王成耀往外走。
“娘,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沈弗寒看了眼温嘉月:“你去看看。”
温嘉月顿时心领神会,起身道:“我去劝劝三妹。”
身后,老夫人的阻拦声响起,温嘉月假装没听见,提着裙角小跑着离开。
走出凝晖堂,终于逃离是非之地,她悄悄松了口气。
如意喘着气开口:“夫人,咱们现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