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同,”左其星道:“如今官场糜烂,对百姓层层盘剥,百姓苦不堪言。而皇帝无能,只想着自己的位置,今年怕是还要加重税,毕竟狄林来犯,咱们皇上已经要派人去和谈了。”
“狄林犯边?”
莫佑归大惊,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到北境来。
狄林在西南方,只是一个蛮夷之地,若是真的来犯,大弘完全有能力将其击溃。
不说别的,若是将他们莫家军调遣一半过去,便可平息这场战乱。
“大弘要和谈?”莫佑归不确定似的再次发问:“为何?”
“因为咱们陛下只求一个稳字,就算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
莫佑归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心中对朝廷的所做所为,已是十分心寒。
又想到自己这更加没了着落的十万莫家军,心中苦涩难言。
左其星又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舅舅可曾想过,哪朝哪代的开国君主,又不是个反贼呢?大弘的开国君主,不是反贼吗?”
莫佑归无言以对,今日,他深入骨髓的忠君思想受到了冲击,一时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如何是好。
左其星用手敲了敲桌面,唤回莫佑归的注意力,道:“舅舅可以好好想想,如今我们占据燕北已成定局,若是舅舅固执己见,我们便重新招兵买马。”
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霍景安的银子要用来招兵买马了,不能再给莫家军提供粮草辎重了,往后你们这十万大军,便自己解决生计好了。
莫佑归心下凄凉,在这苦寒之地,解决十万人的生计何其困难。
“我们先出去吧,”霍景安见自家娘子说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让舅舅好好想想。”
“好,”左其星毫不犹豫的站起身,临走之前又回头说了一句:“如今兔死狗烹已成定局,您一人慷慨就义倒也简单,只是可惜了这十万与莫家同生同死的将士了啊,哎。”
说完还惋惜的叹了口气,这才与霍景安出了大帐,去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营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