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嫣然朱唇

这不适感不是头脑昏沉,更多是身体上的异样。

“容兄不常来教坊司吧?这最后的酒当然是助兴之用。”郭曹热火烧身,说着迫不及待将身侧的美人拽起,往房间内里那张小榻上去。

另外两人也起了兴致,酒喝得意兴阑珊,立即续上别的乐子。

“容兄还不快去找个美人相陪,在教坊司里何用憋着,自有美人帮忙纾解。”王邑拉着美人进房之前,不忘对他关怀两句。

容寂沉着脸,在原地静坐。

酒桌散去,恕己见自家主子面色有恙,露出担忧。

“回府。”容寂眼底清冷,将直往小腹内窜的热流压下。

他岂是一般人,任何常人所不能忍他都能克制住。

区区一点助兴药而已。

骑在马背上,有夜风吹拂,容寂到家身体已然舒泛许多。

他径直路过内院回正房,坐在床沿上,闭目以手扶额,食指和拇指捏着山根。

“属下让灶房给大人煮碗醒酒汤。”恕己见主子仍有不适,退出房门。

灶房煮了一碗甘蔗水来解酒,恕己端着碗经过内院,脚步停顿。

西厢房亮着灯,大人将这卿相之女放在府里,总不能一直拿她当作摆设吧。

“卿姑娘。”恕己在院中喊。

卿言一宿未眠,晡时睡过一阵,夜里又难眠,听到有人叫她,她默不作声。

“卿姑娘,我们大人身体不适,劳烦卿姑娘将这碗药汁给我们大人送去。”恕己一直等在院中。

卿言想假装没听见,可她处在别人屋檐下,始终身不由己。

恕己耐心等到她出来,一张英朗的脸上绽开笑,将手中青瓷碗递给她,“劳烦姑娘了。”

卿言接过小小一只碗,却感觉沉甸甸的,她的脚步更像是有千斤重,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

正房的门没关,里面烛火通明,她一只脚踏入。

容寂被压下的燥意又起,刚要吩咐给他备一桶凉水,忽听门口传来如玉击石般清灵的声音,“大人……”

他身躯一震,喉间立时被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