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己是被容寂带入天玄门,是容寂的心腹,容寂做的所有事,恕己全都清楚。
大人这些年暗中逐步让天玄门易主,但彻底瓦解门主的势力,还需时日,因而仍要伪装示弱,以防被门主识破。
容寂为官这一年做的事,不仅对大魏的朝堂深有影响,就连这些江湖势力也会受到牵连。
自古太平年代,社会上也依旧会存在一些不安分子。贵族和豪强剥削百姓,除了可能产生山匪草寇,还会助长一些对当权者不满的教派。
天玄门由来已久,原本只是干些杀人越货、所谓替天行道的行当,二十年前这个教派到了老疯子手里,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许久不见老疯子,容寂明显能察觉到,老疯子没多少耐心了……
容寂没对恕己多言,让他退下,不必守在门外。
自己则出了淇澳苑,去了别处。
已是后半夜将近天明,卿言弥蒙中感受到有人将她纳入怀中。
身体本能辨别出是容寂,她没打算醒来。
然而,容寂异常的举动,还是迫使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容寂将她搂进怀里,不是如同往日让她趴伏在他胸口,而是自行往被中蜷缩,靠在了她瘦弱的肩头。
“这么晚你过来干嘛?”卿言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语中困顿。
“言儿被我弄醒了?”容寂抬头轻笑了声。
他说话呼出的气息流窜,卿言倏然闻到一丝血腥。
她的眼睛一下全然睁开,与他拉开距离。
手不小心按在他的胸前,只听他闷哼了声。
“言儿别动。”容寂将她搂回来,扣着她的肩,埋首进她的颈窝里。
卿言平躺着,僵住好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问,“你……受伤了?”
半夜,受了伤,跑到她这里来。
卿言心下惊愕,好奇他是如何受的伤,又怎么会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