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用自己的自由来换桓晏对她渐渐淡忘,她的这一层想法,容寂今时今日才看穿。
这四个月她总共出府四次,三次都遇上了桓晏或是与桓晏有关的事。
两人的缘分还真是斩不断,理不清。
从她到他身边以来,容寂看到的都是她的退让,仿佛不想跟桓晏沾上半分关联,看似她对桓晏退避三舍,实际上她所想的都是为桓晏好。
言儿卿卿何时才能像为桓晏那般用心为他?
卿言自是不知容寂问了她一句,心里已有了这么多的想法。
她待在杏帘居不爱出府,原因无非是少惹事端,经常在外走动,她的名字不仅会跟桓晏挂在一起,如今还会跟容寂挂在一起。
让桓晏淡忘她是其一,其二以她现在的处境,除了容寂府上她没有更好的去处。
她会站在容寂的府门前“求”收留,就知道凭她自身这点力量,想靠出府逃离容寂并且不被他找到是不可能的。
杏帘居本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住在跟抄家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中,没有比这里更能让她产生依赖感和归属感。
容寂的府邸是她曾经的家,单是这一点,都会打消掉一半她想离开的意愿。
或许容寂会选择用曾经的卿相府来做自己的府邸,便是悉知这一点。
“昨日陛下又下了一些赏赐,我已经全部登记入库了。”卿言随意岔开话题,想揭过眼前的僵硬。
容寂还记着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过去一年了,她还没忘记桓晏,桓晏在她心里还是与旁人不同。
她的心思灵巧,就拿向人道谢来说。
对桓晏她不必言谢,会用自己精心做的礼物来表达谢意。
而对他,就只有最简单的扯开自己的衣带。
容寂气没消,反而火苗窜的更高,“入库就入库,库房堆不下就再开一间库房。”
皇帝得知了他的身世,越想掩饰,明面上越会对他宠信倍加,下的赏赐也颇为丰富。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有地方搁就行了。”容寂不太耐烦。
卿言目中凝滞,这是她头一次在容寂的面上看到对皇帝的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