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宫是去皇后身边做宫女,杏帘居里他给她置办的钗环首饰、衣裙那些她自是不能带入宫。
她房中的摆件,还有桌上调香用的各种小工具全都留了下来。
这次他是真把她惹生气了,走得这样决绝,估计她心态跟之前那次入宫一样,入宫后再也不想见到他。
容寂不知想到了什么,手里把玩着她调香用的香箸,唇边似有若无向上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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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坐在入宫的马车上,神思恍惚,目光呆滞,快要到宫门口她才真切意识到,她从容寂身边离开了。
在他身边待了一年多,就这么离开了。
皇后懿旨,把她招入宫中,往后要皇后肯放她,她才能出宫,容寂再也不能掌控她,占据她不放。
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受,无喜也无悲,就好像筑起的心墙被人掏了一个洞,兀自空失,淡淡惆怅。
公公将她带入宫后,没直接带她去见凤仪宫拜见皇后,她先在宫城内的隐蔽处见到了桓晏。
卿言愧意涌上心头,哽咽着望向一身绯色官服,脸上沐着笑的桓晏。
“终于又见到言儿了。”桓晏仿佛不记得前夜发生的事,自三月杏花林一别,他们已快有半年没见面,当真是好久不见。
卿言双唇微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沉默许久后,她才酸涩道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桓晏哥哥。
作为他曾经的未婚妻,她早就背叛了他。
他本该风光霁月,身不染尘,清雅高华,公子无双。
要不是因为她,他不会遭受到羞辱。
“不是言儿的错,言儿无需跟我道歉。”桓晏没怪她,他的气量没她想象的那么小,区区一点羞辱,对顶天立地的男儿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言儿往后安心待在皇后娘娘身边,别的都不用去怕。”桓晏想用笑容来打消掉她的愧意。
卿言见到他便明白,皇后招她入宫,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