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行事果决,不按常理出牌,下手太快,毫不拖泥带水,令人猝不及防。
似是感受到太子和桓晏的目光,容寂唇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冷嘲。
太子和桓晏依仗着世家,会被世家禁锢,他无所依仗,走到今时今日靠的是他自己,自然不受任何人束缚。
是皇帝要给他封王,权势地位都有了,他想为所欲为,谁敢说一个不字?
魏明帝率先打破寂静,派小太监去把卿言传召过来。
卿言走上台阶,第一眼就看到了容寂,他一改两年前私下常穿的那身清雅儒衫装束,一身玄黑绣金线锦袍,通身贵气逼人,仿佛是特意在等她,他的目光正对着阶下,她一出现,两人的视线便交织在一起。
卿言不自觉脚步慢下来,在一瞬间宛如忘记自己正置身何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屏蔽掉,眼里只有他。
待她迷离恍惚离他越来越近,容寂眼里的笑如同三秋乍暖,绽放了满城的万紫千红。
牵过她的手,她望着他的眼神还犹如在梦中,容寂整颗心似泡在蜜糖罐里,无法言喻的甜,可惜周围人太多,眼睛太多,他只能克制再克制,强忍着心悸,拉着她立在魏明帝面前。
“请陛下为臣赐婚。”容寂坚定不渝,重复了一遍。
卿言听到容寂说话,才明白皇帝因何召见她。
容寂是用军功请赏,皇帝没有不赐婚的理由。
“陛下,这不合礼数。”当然还是有古板顽固的老臣小声叨叨。
容寂如今身份是异姓王,理应被列为士族,而卿言脱去贱籍也只是个庶族,士庶不通婚,这不符合规矩。
“张侍中认为,哪里不合礼数?”容寂丝毫不惧,理直气壮反问。
才叨了一句,触到容寂投来的一个冰凉的眼神,张侍中闭上了嘴。